费南连跟未婚妻对峙的勇气都没有,直接回到帝国,将这笔账算在皇帝头上。
从皇帝口中得知真相,费南自然不会相信。
痛失未婚妻的男人,痛苦的情绪无处宣泄,怒火在眼中熊熊燃烧。
“陛下,直到现在你还要逃避责任吗?明明是你,利用莎莎年少无知,欺骗了她!”
皇帝毫不犹豫地说,“是你自己在骗你自己!所有人都看得出,她并不想嫁给你!”
费南表情失控,扭曲的火焰化作长龙,席卷热浪朝皇帝飞掠而去。
官员们惊叫此起彼伏,距离最近的卫兵根本护卫不及。
然而火焰并没能扑到皇帝面前,在转瞬化作零星火点消散。
瑟列站在皇帝身前,发丝飞舞,绿眸冷淡,“费南中将,你太放肆了。”
费南愤怒地瞪视皇帝,却无法再在瑟列的精神力压制下继续动手。
他可以因愤怒伤害皇帝,却不能波及到提携他,照顾他的瑟列。
他终究狠狠一咬牙,转身大步离去。
玫瑰庭一片狼藉,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维尔斯上将下一步指示。
任何一个指令,都可能导致帝国动荡。
然而,瑟列只是略微挥手,让众人先出去。
官员们相互看看,躬身离开。
厚重的大门关上后,瑟列才看着年轻的皇帝。
皇帝没了刚才高高在上的气势,就像犯错的小孩,无措地坐在地上。
“陛下,”瑟列平静地说,“不管你是真的爱护国民,还是出于私心,往后,请引以为戒。”
皇帝眼神彷徨,却不服气地拍掉拖鞋上的水晶吊灯残片,冷哼一声。
瑟列半蹲下,温柔地俯视他,“我很快会卸任,费南是属于你的利剑。你不能因为懵懂的感情,让本来无坚不摧的利剑生锈。”
不知道是哪句话触动到皇帝的神经,他很痛苦地蜷缩起来,将脸埋在膝盖间。
“我只是……只是不想……”哽咽的话语断断续续,没能真正说出口。
瑟列长叹一声,手掌落在皇帝柔软的金发上。
太年轻的皇帝,还是个孩子,身边不会再有任何可以信任的人。
他得到了至高无上的权力,站在帝国的顶峰,却注定,要失去所有珍贵的东西。
皇帝还想说什么时,外面却响起巴德大公的声音。
“陛下,您没事吧?我和女儿听说玫瑰庭有异动,担忧您的安危而赶来,请您打开门,让我们见您一面吧。”
因为一些原因弄坏了身体,巴德大公在国庆日都没能出场,在被渐渐边缘化。
他不知从什么地方得知了今晚的动荡,大晚上不待宣召就跑来玫瑰庭。
“陛下,我的女儿还亲手为您制作了糕点,请看在她对您的爱慕之心上,接受她的卑微心意吧。”
巴德大公的叫嚷落到皇帝耳朵里,只觉得厌烦无比。
每个人都心怀鬼胎,企图将女儿塞给他,只希望能尽快生下皇子,就能让他这个皇帝“英年早逝”。
巴德大公也是一样,看起来那么忠诚的人,却也有龌龊的私心。
皇帝只觉得疲惫,喃喃说,“吵死了,瑟列哥哥。”
瑟列只好答应,“庆功宴后,我会除掉聒噪的苍蝇。”
“嗯。”皇帝闭上眼,靠在床边熟睡。
瑟列整夜没有离开,在天亮前让人清扫了玫瑰庭。
大臣们姗姗来迟,本想从上将口中得知前因后果,但上将只称,是在跟皇帝切磋精神力时,不小心将玫瑰庭摧毁了。
很拙劣的借口,甚至懒得想个更周全的理由来敷衍他们。
大臣们内心腹诽,但看皇帝也表示的确如此,破天荒没有刁难上将,他们又欣慰地觉得,敷衍就敷衍吧。
比起皇帝和上将关系缓和,真相是什么还重要吗?
到了军部,瑟列让安塞尔叫来费南。
费南先是硬邦邦地道歉,不管出于有意还是无意,对上将拔刀相向,不是帝国军人该有的行为。
然后他又表示,会一如既往忠诚于帝国。
至于皇帝,他只能尽量不去伤害,已经做不到跟从前一样心无旁骛。
瑟列没有再开导,毕竟费南中将只是不想面对现实。
相信等他想通了,会跟皇帝重归于好。
瑟列已决心卸任,许多事务需要分派下去,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