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流苏带子傅泽宇桑玄在厢房中坐下,给二人倒茶:“傅将军今个想吃什么?跟往常一样?还是顺着桑公子来?”
傅泽宇用眼神询问桑玄。
桑玄道:“我对吃没什么要求,你看着办就行。”
“你对什么有要求啊,”傅泽宇笑得宠溺,“那要不吃点我们这的特色菜吧,如何?”
桑玄自然是点头。
流苏一边被这俩人的互动弄出一身鸡皮疙瘩,一边有些惊讶:“呦,桑公子不是本地人啊?您这一口标准官话,我还以为您也是咱这的人呢。在我印象里,似乎只有穆翎二国皇城的人官话才这么标准。”
傅泽宇愣了愣,看向桑玄:“确实,第一次见你时我就觉得你官话好了。牵云说话都或多或少有点口音,你是真的没有。”
桑玄喝了口茶,茶杯挡住了半张脸:“我以前见得常是从大地方来得达官显贵,所以刻意练了练官话。”
傅泽宇沉默了。
流苏是个人精,立刻感觉到这氛围有点不太对,赶忙拍了拍手,把这话题带过去:“诶呀,二位尝尝这茶,看看合不合适,不合适了我让人去换?”
傅泽宇笑笑:“不用麻烦了,挺好的。”
桑玄也点头。
他心口有点沉——他在利用傅泽宇对他的怜惜,去应付这种他没法解释的问题。他官话好,是因为他勉强算是在翎国皇城长大的,耳濡目染,自然也就会了。可这原因,他不能说。
流苏下去了,离开时还不忘把门带上。
傅泽宇桑玄都自动遗忘了这一段插曲。
“对了,”傅泽宇拉拉桑玄的手,表情委屈,“我怎么觉得,你对流苏格外友好呢,一见面就笑。当年你见我,可都是板着一张脸的。”
桑玄任由傅泽宇的爪子胡作非为,说道:“没什么,就是,看着她,会想起我母亲。”
“母亲?”傅泽宇身体前倾了些,双手捂住桑玄的手,“我突然发现,我似乎没怎么听你提过你的亲人。”
“牵云啊。”
“别的呢?比如……母亲?”傅泽宇没有说“父亲”,因为他记得,桑玄腰上那条疤,似乎就是他父亲砍的。如此看来,父子二人关系必定极为尴尬,也没必要再提。
桑玄浅叹一口气,眼中有一缕悲伤:“没什么可提的,我母亲已经离世十几年了。她……是青楼女子,”桑玄收起那点悲伤,微笑着,“她过得应当是没有流苏体面的,不过她们都很热情,这一点是一样的。”
傅泽宇还欲说什么,却只听门外有人冲了过来,下一刻,厢房的门被直直撞开,一个人影以破千军万马之势奔了进来:
“傅——兄——”
傅泽宇迅速离开凳子。那人根本刹不住,直接扑在了凳子上,“框吃”一下趴在了地上。
桑玄:“……”他确实没有想到,傅泽宇的朋友们会是这么个画风。
地上的人揉了揉屁股,余光看到了站在一边掩面无语的傅泽宇,又扑了上去,稳准狠地抱住傅泽宇的腿:“傅兄啊傅兄!!我想死你了!!”
傅泽宇拼命扒拉着身上的手,一边扒拉一边瞄着桑玄:“陈昭华你给我冷静一点这还有人呢……”
“有人有怎样?!!”陈昭华继续抱着大腿不松手,“这楼里的人,全是我的人!!”
傅泽宇可听不得这话,直接在陈昭华头顶上来了一巴掌。
“你怎么真动手啊!!”陈昭华捂着脑袋抬头,可这一抬头,便发现余光中似乎有一个很陌生的人。他回头,只见桌对面坐了个男子,正用某种看奇观的眼神看着他。
陈昭华:“……”
桑玄优雅地笑了笑。
半柱香后……
三个人坐在桌前,傅泽宇桑玄在同一面,十指相扣,平静而怜悯地看着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的陈昭华。
“所以……”陈昭华有点艰难地说,“傅兄你出去打了个仗,就顺手把终身大事解决了?”
傅泽宇甚至懒得点头了,漠然地喝着茶。
陈昭华是个接受能力相当不错的,在经过片刻地惊讶后,很快就活了过来,冲着桑玄咧着大嘴笑:“桑公子好啊,在下陈昭华,这品昨楼的老板,以后还请要多多关照我这的生意啊。”
桑玄点着头,不失风度。
“真不错,”陈昭华的视线在两人间来回游荡,过了一会竟鼓起了掌:“甚是不错啊甚是不错,郎才郎貌,相当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