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的大爷躺在竹椅上,睡得呼噜震天。
陈最清了清嗓子,大声道:“大爷,醒醒,醒醒。”
“啊!妖魔鬼怪退散!”
大爷一激灵坐了起来,看着眼前两个活生生的人,抓了抓头发,“大半夜的,你你们干嘛。”
“墓园里还有人吗?一个小姑娘,”霍聿琛冷冰冰开口。
大爷琢磨了一下,“啊,有的有的,有个小姑娘傍晚来了,我睡着了也不知道她回去没。”
“麻烦开下门,我上去找找。”
原来是来找人的,就说大半夜不能有人来扫墓,不过这人看着真凶。
大爷心里腹诽着,佝偻着身子从保安亭里出来,陈最打着伞带他去开门。
霍聿琛就站在屋檐下。
一个昏暗的灯泡挂在他头顶,光线落下来,黑衣黑裤,矜贵又冷傲。
和破旧的保安亭格格不入。
他目光落在远处路边一辆黑色的车上,冰冷锐利。
里面有人,扫了一眼车牌,才淡淡收回。
老大爷开了门,赶忙跑回了亭子里。
“诶,那你们看到那小姑娘,让人早点回家,12点我就走了,锁门的。”
“好嘞,”陈最应了一句,重新回到房檐下,“总裁,走吧。”
霍聿琛伸手拿过伞,“不用跟着,在这等我。”
说完,头也不回朝着石阶走去。
陈最转头看看大爷,两人尴尬一笑。
“大爷,我进来躲躲雨呗……”
……
霍聿琛沿着台阶往上走,墓园幽黑,豆大的雨滴砸在树叶上,劈啪作响。
每走一排,他便转头寻找姜莱的身影,偌大的墓园,也不知道小丫头缩在哪。
姜莱,你最好是有事,大雨天跑到这来!
雨滴被风吹得歪斜,打着伞仍是不可避免的弄湿衣服,晕开一个又一个深色的水迹
霍聿琛有些不耐地蹙眉。
一道闪电划过,他看到树叶之间,露出粉粉一点什么,快步走了上去。
……
姜莱把五瓶酒都喝了。
脑子里昏昏沉沉的,裙子早已湿透。
山里温差大,下起雨冷得发颤。
但她似乎感觉不到,身子冷了,心里就不会那么冷。
“妈妈,呜呜,莱莱想回家。”
她说完,想起来自己并没有家,眼泪掉的更凶了。
没有家人的房子,不是她的家。
那条路在墓园的最上面,霍聿琛站在那一排的入口时,就看见小小的人缩在墓碑前。
一手歪歪扭扭撑着伞,一手紧紧抱着墓碑。
可怜的……让人生气。
他抿唇,快步走过去,黑色的伞不自觉往她头顶遮住一点。
姜莱看到出现在身前的人,迷茫地抬起小脑袋,黑乎乎的看不清楚,很高。
应该是周长钊。
她小小打了个酒嗝,霍聿琛才看到地上的几个空了倒着的酒瓶,显然已经喝空了。
“人菜酒瘾大,酒窝子可比你心眼子浅多了。”
“周长钊?不是,嗝,说了不许进来!”
他深吸一口气,蹲下身子,捏住她下巴拉进,深黑的眼眸翻滚着冷意。
“周长钊是谁?”
姜莱被捏的难受,晃着脑袋甩不开,委屈地小声嘟囔,“妈妈,有人欺负我……”
她往墓碑躲了点。
霍聿琛顺着看去,才看清那几个字,‘爱女姜莱立’。
心口像被扎了一下,有点说不出的难受。
姜莱吸吸鼻子,眼泪的顺着下巴落到他指尖,很烫。
“不就是没妈了,哭什么?”
修长的手指摩挲着她脸颊,擦去掉下的眼泪,只是擦了又涌出,好像怎么也擦不完。
霍聿琛有点烦躁,又有些不耐烦,冷喝一声,“姜莱,不许再哭!”
姜莱的似被吓到,抖了抖身子,咬住唇,抽噎着。
更……可怜了。
她像一只小黑猫,浑身湿漉漉的,柔软的毛贴在身上,内里又瘦又可怜。
歪斜的领口露出大片皮肤,脖颈连着肩膀,霍聿琛脱下西装外套,裹在她身上,触手的皮肤被雨水浸得冰凉。
“起来,跟我回去。”
冷硬的语气带着命令口吻,不容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