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好端端的。
锦娘缓了两口气,走到了姐弟俩跟前,先给萧燕飞见了礼。接着,她就转向了萧烨,无奈地叹道:“三少爷,您怎么能不等奴婢就一个人跑道。“……”锦娘欲言又止,犹有几分惊魂未定。三少爷年纪小,自小体弱,又有哮症,平日里她们这些下人服侍起三少爷都是小心翼翼,既怕小祖宗冷着,又怕他跑太快,还怕他闻到了什么不该闻的……咦?锦娘面色微微一变,鼻尖嗅了嗅,看向了角落里那尊吐着青烟的麒麟纹香炉。侯府里常用的熏香大概也就五六种,但萧燕飞屋里点的香似乎不太一样,隐约间,仿佛夹着一股子绿萼花香,清新典雅。不会吧。府里上下都知道三少爷闻不得绿萼花,二姑娘应该不会这么大胆吧?锦娘又仔细闻了闻,又觉得好像不是,一时有些犹豫。她下意识地去看萧烨,见他的脸色略显苍白,紧张地问道:“三少爷,您还好吧?可有哪里不舒坦?”萧烨忙不迭摇头,“我很好啊!”
他还特意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心里想的是:刚刚的事绝对不能说,不然,他以后更不能来找二姐姐玩了。锦娘松了一口气。饶是如此,她也还是不敢大意。二姑娘毕竟是崔姨娘的亲女儿……三少爷是瓷器,是夫人的命根子,自己可不能心存侥幸。锦娘攥紧了手里的帕子,躬身看着坐在榻边的萧烨,软言哄道:“三少爷,夫人刚回来了,正找您呢。”
“娘回来了?”
萧烨惊喜地瞪大了眼,从榻边轻快地跳下,这才刚站稳,就被锦娘一把抱了起来。
“二姑娘,奴婢就先告退了。”锦娘抱着萧烨草草地对着萧燕飞福了一礼,头也不回去走了,好像有什么猛兽在后面追赶者她似的。萧烨从锦娘的肩膀探出了头,欢乐地对着萧燕飞挥了挥手,“二姐姐,你乖乖的,我明天再完,他已经被锦娘匆匆抱出了内室。门帘簌簌地摇晃不已,与窗外的风拂枝叶声交错在一起。“明天见。”这三个字萧燕飞等于是说给自己听的,说话时,喉头呼出了一口热气。呼——萧燕飞的头晕沉沉的,整个人头重脚轻,她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身上很烫。就算没有量体温,她也可以确信自己是在发烧,而且比起刚醒时,体温攀升得更快了。别说是在古代,就连医学发达的现代世界,发热也是有可能致死的。不过,好在她的急救箱还在!这里头的东西都是她为了这次的下乡义诊亲手准备的,有各种外伤类的药品、器具,静脉注射的用药,还有常用的消炎、退热、感冒药物等等,不能说应有尽有,但也能应付大部分突发疾病或者外伤了。萧燕飞轻轻地抚摸着左掌心的红月胎记。殷红的胎记鲜艳得如朱砂。她心念一动,那个印有红十字标记的急救箱就又隐隐约约地出现在她眼前,她用意念把血氧仪和气雾剂放了回去,又从里面取出了感冒药。用水吞服了感冒药后,不多时,萧燕飞就觉得一股浓浓的倦意涌了上来,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她掀开锦被,又躺到了榻上,双眼一合,很快就被睡意吞没,外面哗哗地开始下起了大雨。这一睡就是好几个时辰。再睁眼时,雨已经停了,天也亮了,她感觉自己出了一身汗,身体轻快了不少。萧燕飞弯了弯唇,拿体温计给自己量了体温,体温36.7c。她才刚收好体温计,一个四十来岁、身着酱紫色暗纹褙子的妇人带着两个丫鬟进来了,圆盘脸,三角眼,下巴微抬,眉宇间透着一丝倨傲之色。这是这院子里的管事妈妈,孙坤家的。“二姑娘,你可算醒了。”孙坤家的蹙着眉头,语气冷硬地说道,“太夫人让你现在就去荣和堂。”“姑娘的身子既然好了,就赶紧洗漱吧,别在太夫人跟前失礼了。”
说着,孙坤家的对着后方的两个丫鬟做了个手势,以眼神催促她们动作快点。这两人是原主的贴身大丫鬟,丁香机灵活泼,海棠温和沉稳。“姑娘,奴婢服侍您梳洗。”
丁香笑道,绞了方温热的帕子给萧燕飞先擦了脸。
海棠从衣柜里挑了一件簇新的青莲色衣裙,可孙坤家的只扫了一眼,就否决了:“不行,颜色太艳。”孙坤家的抬手朝衣柜里某件淡青色的衣裙指了指,“就这件吧。”海棠唯唯应诺,又改拿了这身淡青色的襦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