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偃月顿时结巴,“你、你。”
姬嘉辰侧过头,好似能看见她一样,“这本书是我亲手制作成册的。”
厚厚的一本书,内页的纸张被码的整整齐齐,书皮也是整洁。
“已经很久没见过她了。”
他在自言自语。
温偃月一时不知该如何反应。
这和前面两个场景都不太一样。
前面两个场景他只要和她对话交流就会被‘厄’所控制,时空就会崩塌扭曲。
可是现在他居然好似能看见她一样,还与她闲聊。
“她是谁?”
温偃月明知故问。
“她是你。”
姬嘉辰认真的注视着手札。
温偃月心头猛然一跳。
他发现她的身份了?!
怎么会。
“那我又是谁?”
温偃月硬着头皮继续反问。
“你”
姬嘉辰缓缓抬头,平视前方的虚无,本还神采奕奕的双眸,渐渐空无。
“你是唯一能留在这里的人。”
这个回答模棱两可。
没有说出来她的名字。
温偃月不知道他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谁,她深呼吸一口气。
“师兄。”
只有温偃月自己知道这看似平静的声线下,她自己内心有多么的紧张。
姬嘉辰没有反应。
温偃月说不上来此刻的自己是失望多一些,还是庆幸多一些。
可是她又在失望什么呢?
她忽视掉心底的那一抹异样。
“你能看见我?”温偃月不解,她自己看自己都是透明的。
“我能看见你的花蔓。”姬嘉辰双眸恢复了神采。他偏头淡淡笑,伸手指了指温偃月戴在手上的花蔓。
温偃月低头,那是她之前做的花蔓,想着送给姬嘉辰来着。
“这是给你的。”
虽然当时没送出去。
“给我的吗?”
“是啊,我说了要给你的。”
紫藤萝花苞悄悄绽放,脆嫩的绿叶舒展,是非常好看的形状。
“我现在能拿住它了。”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拂动颤动的花苞,“但是想送的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温偃月敏锐的抓住关键词,离开很久了?
这是她离开稷下学宫后的事了?
难怪这场景里迟迟等不来自己的身影出现。
“没关系,她会回来的。”
温偃月想着自己在稷下学宫潜伏了好几个月就想发笑。
而且还被别如水给抓包了。
一想到这个,就不知道等会儿出去怎么面对别如水。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真的吗?”
温偃月觉着无聊于是漫不经心的说,“真的啊。”
“再说了,她不回来,你去找她不就行了?”温偃月笑着说,“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山不来就我,我自去就山。只要想见面,方法多的是,何必这样苦恼呢?”
温偃月忽而灵机一动。
别如水让她问姬嘉辰,为何这么多年不离开稷下学宫,不离开星曜宫。
这不就是一个绝佳的时机吗?
“要我说,你现在就启程离开稷下学宫,走出星曜宫。”
“唉。”
姬嘉辰叹气,“我不能离开稷下学宫。”
“为什么?”
看来这还真是另有隐情。
当年她离开稷下学宫后,就去了无涯居,虽说十年来低调了些,行踪莫测了些,飘忽不定了些,但是所有人都知道她在无涯居。
正如所有人都知道姬嘉辰在稷下学宫一样。
他若是想去找她,自然可以找到她。
思及此,温偃月又一顿。
也不一定。
所谓言出必行,死要面子。她温偃月不就是宁愿当个机关木偶都不愿意说出自己的身份吗?
人各有志吧。
不争馒头争口气。
不过好像当初是她单方面表示再也不回来的吧?
哈、哈哈、哈哈哈。
怪尴尬的。
“因为它。”姬嘉辰掀开衣袖,修长有力的小臂上环绕一圈属于他的星图。
“它?它怎么了?”温偃月看半天没看出来什么不对劲,星图暗金色的流光若隐若现,看上去好得很。“它看上去挺乖的。”
姬嘉辰轻笑,对于温偃月的这种比喻他欣然接受,“是很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