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云厉家门口后易风正准备推门进去,际水拉开他的手腕,敲了敲门,没人回应。两人对视着点了点头,际水用幻术打开锁,肩膀往门上轻轻撞了下,门哐当响了一声,眼前画面凌乱,绕过一个弯后便看见了云厉。见此情此景,倒是三双眼睛交互对视,彼此震惊!
云厉侧躺在床上,一边手臂支棱着身子,双腿蜷缩,身上的睡衣松垮而皱乱,露出有些苍白到病态的胸膛。他一手抓着床单,一手半抓着颈脖上挂着的项链,似乎想要把它硬生生扯下来。因为有些吃力,他咬着牙,额头上沁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抓住项链的指节发白。
“你在做什么?”易风吼道,仿佛下一秒就要抓住云厉的衣领斥责他,把他骂个狗血淋头。云厉吓了一跳,连忙松开手,手臂一软瘫倒在床上。易风也自觉反应过激,自我调和地平稳情绪,眼神平和下来。
际水仍环住那个香檀木盒子,心里惊动了一下,想到云厉大概是想拿下项链来,可他现在这样虚弱,没了灵魂碎片的支撑只怕就命不久矣。虽然他现在的情况也没好太多,但总该可以撑一段日子了。她走到云厉床边,蹲下来,看着他的眼睛。
云厉支支吾吾道:“老师......您......您怎么还是来了......”
际水责怪道:“是不是我不来,你就这样自弃了?我以前对你说过什么,你都忘记了?”际水此前对云厉的印象不够深刻,可这么多天过去,她也略微想起了一些片段。云厉明明是一个阳光明媚的少年,如今却这样仿佛生在阴沟里见不得人似的,她突然生出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又气又心疼。
云厉紧张地解释道:“我知道我让你们很为难,我的命数早该尽了。既然这个项链是让我续命的东西,那我摘下它给你们,我......”
易风鼻子哼出一个音节来,用有些生气又嫌弃的眼神睥睨他一眼,“那你还找到我干什么,你和我说你的梦想干什么?你要是早该死还做这些努力?说好让我帮你,但你这样做和自尽有什么区别?你是不相信我,质疑我的能力吗?”这样劈头盖脸骂下来一顿,云厉有些委屈,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低着头,巴巴地盯着项链看。
云厉知道易风虽说在斥责他,平时也多处看不惯自己的,但他是真心想帮自己,就是话说重了些。他一直牢牢记着给他项链的那个人说过的话,那个人说,要是命数真的尽了,迫不得已之时,需把这东西物归原主,就暂且交到际水手上。这些话他没有说给易风听,只当守口如瓶,自己默默藏在心中。他见易风和际水久久没有动静了,以为他们为难,没有办法救他,便想着只能认命了。
际水把盒子放置在床沿边上,道:“你真的相信什么命数吗?此前你是不信的。你和我说过你在努力,你不甘于平庸。你信命数吗?”云厉苦笑,心中小小地叹息了一下,本来以前他自带少年人勇往直前的微微傲气和信心,他有很多想做的事,但这些都被现实一一打碎了,一件件接踵而至的坏事,死死扼住他的咽喉,逼着他认命。一次次重燃希望后迎接来绝望,太多次,就渐渐麻木,让他看不清自己,看不清未来。
他想说他信,但是他们来了,他摇摇头,说:“不信。”两个字很轻很轻,轻得浮起来,飘到易风的眼前,撞到他们彼此的心里,像一个秘而不宣的暗号,跌跌撞撞摔打成烟花。“嘭”地一声炸开来。
这些年里他云游四海,漂流在外,看着逍遥自在。可最终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好像一切都淡然得没有意义,就连有人愿意浪费时间骂他的都没有。而如今真有人这样关切他的生死,他便手足无措了。云厉有些窃喜,又有些庆幸,心里复杂,却是痛苦而幸福。
际水集中精力,专注目光打开盒子,两枚球形的透明珠子陈列在里,隐隐约约折射着房内的灯光。云厉不明所以,也盯着那两枚珠子。
“别动。”际水提醒道,又招呼易风过来。“照我之前说的那样做就可以了。”
易风和际水各自从盒子里拿起一颗珠子,握在手里,抵在额上。云厉也按际水所说乖乖闭上眼睛。
启动幻术中的感召能力。际水擅长重组幻境,便编织一个笼子,或者说叫能力空间,以避免灵魂碎片的能量泄露,招引来一些捡漏的家伙。而易风则汇集三块碎片间微弱的气息,尝试使它们相互呼应感召。
际水想着灵魂碎片本来是一个完整的封印石,后来裂成几块,既然同处过,当用异能牵引的时候,它们应该会有所反应,彼时它们未被开掘的力量会释放一点。而际水想这样做的理由则是:云厉带着的那块灵魂碎片因为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