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和他说过好多好多话,不过前两年.....不对,我现在已经找到他了,他还和以前一样听我说话,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没骗人,是真的......”说着声音越来越小,女孩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看云厉,着急道:“你还不信?”
“我信,我信。”
女孩有些生气,别人总是不相信她。她甩了甩被云厉抓住的手腕,叫了声“疼”。“你不跑了我就放开。”云厉仍温温笑着。
“我跑了你捉不住我的么?我不会跑的,真的疼.....”
云厉并未用力,女孩瘦瘦小小,手腕也细得可怜,握着软弱无力,两条腿倒倒跑得极快。他握得不重,先前女孩的话显得可疑,云厉思忖一会儿,低头看女孩站得稳稳的,也缓缓松开手。他看着女孩抽出手,转着手腕,有些惊讶。因此前隔得远,他没注意。
这女孩手腕上有好几条伤痕,像是痊愈不多久留的疤,几乎环绕整只手腕,触目惊心。
女孩原是穿着长袖长裤,这样热的天,裸露的肌肤面积却很少,她能感受到空气燥热,淡绿色长T的后背部分也被汗打湿,为什么不换上短袖短裤或裙子......看来确实有些奇怪。
手腕提上去转动时,宽大的袖子顺着手肘滑下来,一截手臂暴露在外,上面红痕遍布,新伤旧伤深深浅浅。
注意到云厉盯着自己的手臂看,女孩皱眉,停下动作,把手臂放下来。
云厉对这个女孩的感觉很奇怪。小女孩原是文静内向的样子,见人后动作也有些僵硬迟缓,还有些畏畏缩缩的。可慢慢看来,她思维活跃,有意无意透露出一股机灵劲。而这份聪明像被刻意隐藏过的。
女孩警惕性强,怕生人,受过伤,应是经常挨打。
云厉回过神,定定看着女孩,问道:“小妹妹,阿黄不是你的好朋友,你的好朋友到底在哪里......你自己心里应该清楚的吧?”
一听这话,女孩有些紧张,支支吾吾争辩道:“怎么......怎么会不是?他可喜欢我了。”
“那你既然是他的朋友,为什么要偷偷摸摸来?朋友不是应该经常在一起玩的吗?你在害怕什么?”
“那是因为!因为......”女孩说不出话来,一时梗住了。
“好好好,”云厉眯着眼睛笑着,摸摸女孩的脑袋以示安慰,“那你告诉哥哥你身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好不好?”
女孩往后退了一步,“我为什么要和你说.....”话还没说完,女孩撒腿就跑。
云厉轻轻追上去,又回看导演组那边已经准备开始施工,女孩动作敏捷,越上田坎,因有些白杨树的遮挡,弯弯跑过,窜到附近靠着居民区楼层的一条小巷子里,倏忽不见了。云厉站在巷口,只见一些气味难闻的垃圾桶歪斜摆着,落叶散在地上,杂乱而荒凉。
正犹豫着,易风那边发来消息,问及云厉去向。云厉回了一声,也就先往回走。
易风正拿着一把蒲扇扇风,短发微微拂动,白背心穿在他身上反而有种说不出来的气度,像一幅有年代感而发黄的老照片,而他正是这相片的焦点。这场戏结束,云厉忙拿了冰水过去,实际上易风关于冷热不是很敏感,并不觉得在艳阳天下难受,但还是接下了,和水间隙瞟了云厉几眼,漫不经心问道:“你刚才匆匆忙忙是去哪里了,有什么急事?”
“嗯。”云厉接下水杯,递毛巾过去好让易风擦汗。
导演向易风这边打了个招呼,“今天的戏就拍完了,状态很好啊,明天继续,回去好好休息吧。”
易风点点头,起身准备上车去附近的酒店。
易风坐上副驾驶,由云厉开车。刚关了车门,见云厉心不在焉,便叫他一声。他这个演戏的在外面工作这么久也没什么事,这小子出去溜达一圈反倒还脸色这么不好,什么道理?
“怎么了?你有什么事?”
“前辈......可以先开车去附近居民区一趟么?”
“很急?”易风也不细问,只系好安全带。
“嗯。”
“随便。”
易风闭上眼睛,戴上眼罩,抱着手臂,往后靠着靠背,车开动了才迷迷糊糊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