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如亲人一般相处,想必也算启然之的启蒙老师,知性理智的女性总是自带魅力,她朦朦胧胧却是觉柒姨自有仙气,与人说话时空气都柔软了几分。
与她不同。际水下意识去看自己的手。这只手,握着剑,上过战场,爬过树,掏过土,不适合安静地沏茶。
为什么启然之会觉得她好呢?她以为启然之会喜欢美丽娴静的女孩,而不是想粘着她这样年纪大的神明。
“然之,”柒姨拉开茶室里门,转身叫住启然之,“你去后院的茶厂把那些散茶都收起来,分类放好吧......我与际水大人单独有一些话要谈。”
“明白。”启然之转身离去。
她们坐下来,柒姨给际水沏茶。
“然之不说,我也明白。大人最近是遇到麻烦了吧,我曾游历三界间,虽阅历远比不上大人,但有些三界中有些不能公示于世的事我还是略知一二......我有东西要给您。”
柒姨从桌下拿出一个小巧的木匣,打开木匣递与际水看,里面是一颗蓝色透明的珠子,珍珠大小。“希望能帮到您。”
“这是有助于净化的冷蓝珠......传说这种珠子已经被毁坏,彻底失传了。你知道鬼噬,也知道灵魂碎片......大概老板娘在这竹林梅子树荫中,也并不是两耳不闻窗外事。”
“何至于此。既然然之知道我能帮忙,我便也知道这些事。鬼噬并不是只有神界才知道它们的存在,而它们存在却是因为神界......这些都最终由神明们自己解决,毕竟不能一错再错。大人不必担忧,然之是我带大的,我也关照他,这些都是他的工作,我自然支持。这珠子我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就此拿出来,也以免夜长梦多。”
际水礼貌地微笑,收起匣子,轻抿了一口茶。
“老板娘对神界很熟悉。”
柒姨听到这话,仿佛动作都停滞了。但稍后还是温柔笑着,“这里茶客多,他们谈天时,偶尔也能听到一些,不过皮毛。”
“我想知道......启然之是老板娘你一手带大的吗?他小时候一直住在这里?他不是妖族的,这个我知道。不用对我撒谎,没什么好瞒着的,我迟早会知道,请如实回答。”
“他确实不是我从小带大的,我收养的孩子,也不知晓他的来历,他对过去绝口不提,先前流落到那边的街市的时候,这孩子真是落魄狼狈,也有些孤僻,常常一个人在角落,我见他可怜,便让他留下来了,这一留,便是到了现在。我总是觉得这孩子心里藏着许多事,但他并不与我说,他不愿意别人逼迫他,我便不问,随着他的性子来。他的身份,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我并非不管他,只是,他真的太有主见,大多时候我都不会干涉他。”
“可他不说,有些事你也知道对吗?就像他一样,也不会问起你的过去。而说不定你的过去比他更复杂。但是这些我不用多管,大家留着空间,也更自在。但是......启然之为什么会想去当交接者,按他的性子,应该不太会想去参加选拔......”
“是他自己想去的。您......请随我来......”柒姨起身往外走,示意际水跟着她。一个隔间里,推门而入,打开宽阔的抽屉,里面放着一排梅子酒。这......为什么......这是什么意思?
“谁会知道南王镇主、一代战神,会喜欢酿梅子酒呢?可这孩子偏偏要学你的习惯,看着梅子树可以看一下午,他采了青梅会酿酒,这酒啊,一放就是多年,他偶尔会拿出来品尝,他曾经对我说,他更喜欢茶的味道,但他钟爱梅子酒......您是他的偶像啊,这些年,他只对您的崇拜上毫不掩饰,他常常不告诉别人他的心情、他的喜好,但若是谁提起梅子酒,提起南王镇主,他总是要多说两句。从前老茶客们就喜欢拿这点来打趣他。
然之他有天赋,也肯吃苦。本来我们在这种偏僻之地,过着安稳日子,这一辈子也就过去,但这孩子他不一样,他不属于这里,他学什么都很快,有时这点也令我吃惊。因为能力出众,他可以参加试炼,我便推荐他去参加交接者的选拔,告诉他这样他有机会见到您,从那时起,他为了准备考试,常常日夜练习幻术。
您看那边,他在墙上画过您的画像。他从来不画眼睛,面具之下,本来也只能看见眼睛,但那里却是空空的,我问他为什么,他说他不希望人们看见您的眼睛,那种眼神的凌厉与侠气他一辈子也画不出来,还有,他不希望有别人见过您。这很奇怪对不对?他好像对您很熟悉,又好像没那么熟悉。
在有关您的事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