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厉一天要接上百通电话,还要抽空在社交账号上回复云厉粉丝的留言。
关于粉丝问他“那个看起来脾气很坏的女人真的和易风在一起了吗”,“易风抛弃你了吗”这两个话题,他无言以对,只是身心俱疲。不过更多人的焦点是水季的身份和她的行为。关于她在花会cos南王镇主的渎神行为引发热议,一部分“怀旧派”开始怀念当年南王镇主的荣光。总之这些网民的关注点各不相同,大致分为讨论度最高的三派。
云厉原是不想理睬这些人的。可偶尔他出门,屋外鬼鬼祟祟的不明人士便从草丛里冒出来,好像盯着他就能盯出大新闻似的,他真是无可奈何,但也无计可施。毕竟这是老师所说的“效果”,他不能贸然干预。
不过近些天战神神社多了好些人。神社刚建好的时候,每天都是固定的那几人过来,现在由于网络上对南王镇主的讨论渐起,刮起一阵祈福的热潮,更是多了“信仰南王镇主能保安康”的口号,病毒一样在社交网络上蔓延。一时间际水多了不少莫名其妙的信徒。
他总觉得他们不是真心崇拜信仰老师,他们只是在过于洗脑的口号中跟随潮流,跟随大众,跟风罢了。其中不排除有真的新的信徒。但云厉心里还是有些不痛快。他们表现得那么真挚,那么诚恳,可实际对战神事迹了解甚少,不过是在只言片语里捕捉一些浅薄的信息罢了。如若有一天有人告诉他们战神有错,三人成虎,他们也会一窝蜂去谴责她,这两种人实际是一批人,多么可悲。花会那次,夸赞老师的人比现在少多了。
可神明,从来都不是活在传言之中。
很久之前,神界不准民众议论神明,民众不敢对神明不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化的呢?云厉自己也想不明白。他受神庇佑,连这条命都是神明们帮他捡回来的,他已无父母无亲人,除了为自己活着,他也为报答神明们而活着。
他除了帮着易风整理资料,打探人族之中一些不为人知的信息,还得偶尔去看照看雪夕。他原是把雪夕留在易风的一套海景房里,专门请了保姆来照顾她,家庭教师也每周来几次。但最近保姆打电话说这孩子病了,吵着要见他,闹得特别厉害。他只好告诉易风缘由,想着去看看她。
他现在不用时时刻刻跟着易风,因为身体状况较之以前好了不少,也能帮着他做更多事。雪夕这边易风是全权交给云厉处理,这孩子拒绝去学校,考虑到她的特殊情况,云厉只好花大价钱请了家庭教师,对于雪夕的行踪,易风的意思都是对外保密。要是被一些狗仔拍到,指不定会想出“易风已隐婚生子,女儿曝光”这样的奇葩标题来。可惜辜负了他们的想象力,易风对琐事缺乏耐心,对小孩也缺乏耐心。
他自己驾车去雪夕的住处,一路上雪夕都在手机里向他抱怨家里的保姆,说她做饭不合胃口,或是把她辛苦种出来的花当成野花拔了。云厉听她声音还算充满活力,完全不像保姆描述的要死不活的状态。
他从车窗外可以看见连接大海的蓝天,有点像他在艺术馆里看见的油画,那时候他被油画里接近自然的色彩吸引,沉浸于对古老世纪的想象中,像是跌入一杯葡萄酒中,他周身都是迷人的酒香,微醺,带点淡淡的甜味。易风揉乱了他的头发,催促他去看走廊尽头的另一幅画。
他提醒自己开车不应该想那么多,吹着海风,他的思绪总会跑得很远。他把车停在院子里,雪夕就坐在门口的吊椅上,身上盖着一条小熊毛毯,悠闲地晒着太阳。他下车迎着雪夕走过去,穿着的西装还没来得及换,在阳光下走路带风,倒像是电影主角,有几分易风的影子。待久了会越来越像的吗?雪夕眯着眼睛看他,懒洋洋从吊椅上坐起来。
“你好久没来了。”雪夕埋怨道。
“最近很忙。”云厉解释,看她这安然无恙的样子,看来是没什么事,纯粹是骗他过来的。“你不是好好的吗?哪里生病了?”
“我不说我生病你会这么快过来吗?”雪夕不满地盯着他,从毯子里摸出手机,捣鼓一会儿后把屏幕怼到云厉面前。“这个女人是谁?”
“易风不是说了吗?是他女朋友。你一个小朋友连别人的感情生活也要管呀?”
“她不是。”雪夕放下手机,从椅子上站起来。“带我去见她。”
“别闹,听话好吗?这位......水季小姐不是你想见就见的。”
“但她和易风现在待在一起对不对?我没有胡闹,我真的有要紧的事,我对易风的感情生活乃至他整个人都不感兴趣,我要你带我去见这个女人......水季。”
云厉和她僵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