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项圈,粉色和黑色很配,你说呢?”
“嗯。”他愣愣地点点头,思绪乱飞。原来是真的猫。心里却莫名有些不平衡,际水有别的猫了啊,他如果嫉妒际水更喜欢一只不会说话的猫,这正常吗?
他把粉花放在墙角,心想或许黑色和粉色并不相配,但假若际水要送给他粉色的花,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他可以考虑改变对粉色的偏见,认同她的想法。
过了几日他因要事回了神界一趟,原是要去找际水,中途却是被一个中阶神明拦下。那位神明大抵和他相似年纪,模样更加少年气,神采奕奕地仰着头,细细打量他。他心中不悦,刚要开口,又见这位神明一拍手背,大惊小怪地叫起来:“际水说得没错,你和那黑猫长得真像!你就是启然之吧?”
在神界称呼际水本名,应是和际水关系极为密切。连身居要职的依疏襄瑜两神都不敢贸然叫她名姓,看他官职应是不高,原和际水接触不多才对,怎么称呼得如此亲密?
“是我。请问你是.......”
“我是务笛,际水的朋友。或者说,我当了你好多年的替身啊,所以你对我来说也不太一般,要不是你,我也不能是际水的朋友。”
“替身?”启然之疑惑,他对务笛不太熟悉,几次来到神界也没注意到他,怎么突然务笛就成为他的“替身”了。
“以前际水总是做梦,梦到一个小孩儿很喜欢她的梅子酒,夸她的酒好喝,她又说对不起那小孩儿。原是把你当成我了,她可是记了那个小孩万年有余啊,前些天她回来神界,兴冲冲告诉我她找到梦里的小孩,叫‘启然之’,和梦里梅子树上那只黑猫简直一模一样。我听她也说猫说了万年,替她寻了一只极好的灵兽,我还纳闷猫怎会和神长得像,你知道吧,那种感觉和气质,还真挺像的。”
原来际水一直记得他。
务笛见他抿唇不语,面上冰冷,想来也不是性格温和的神,况且他在妖鬼族待了近万年,没有亲人朋友,要说孤僻高冷也算正常。启然之余光见得务笛还算友好地审视他,两人就静静站着,不知彼此心中考量着什么。
“际水原是把那猫和我混为一谈?那猫也算得我的替身?”启然之思索片刻,极为认真地问道。
“哈哈,然之兄,你真会开玩笑。猫是猫,你是你呀,梦里或许那只猫是你。噢,对了,我们站在这里谈猫做什么,去找际水吧,刚看你也挺着急的,现在怎么愣着不动了。”
务笛本不爱交际,但对启然之有莫名好感,也就多聊了些,兴许是因为有启然之与猫相似的这层滤镜,一路上他时不时瞟几眼启然之,不知他沉思什么。
“务笛,”启然之边走边问,“你觉得黑色和粉色相配吗?”
“配,怎么不配!际水弄了一个粉项圈给那小猫戴着,嘿,别提多招人喜欢了,多可爱啊,你说是不是?”
他们还未行至际水办公的处所,高处突然窜出一个黑影,似乎是从哪棵树上跳下来的,那黑影飞到启然之脚边,他一时眼花缭乱,等看清了,一条毛茸茸的东西抚过他的小腿,原来是一只黑猫蹭着他的腿,黑猫还.......戴着粉项圈。
务笛蹲下身摸了摸黑猫的头,猫倒是有些嫌弃地扭头走开了。“哟,小芝,乖乖,你不好好待着,乱跑出来做什么?”
小芝?启然之以为自己听错了,问道:“这猫叫什么?小芝?哪个‘芝’?”
务笛摸猫摸了个空,有些受伤地叹口气,“际水起的,我可不知道。你别说那个‘芝’是你名字啊,际水用这猫侦查神界的,可珍贵了。”
启然之笑道:“确实珍贵。”
家里那盆粉色的花突然顺眼了不少,粉色和黑色真是世界上最令人愉快的颜色。他用了万年证明他有能力站在她身边,如今他们像老朋友一样谈天,她是他最珍贵的宝物,失而复得的星星。
小芝察觉谈话之外的动静,一只黑耳朵弹了弹,慵懒地朝梅子树林方向走去,它跳进梅子树深处的阴影里,重新出现时,却是在一神明怀里,际水怀抱小芝,朝启然之淡淡微笑着。
他们视线交汇,千言万语也不过一个微笑,神明的琥珀色眼瞳里藏匿着复杂的温情,流光溢彩像洒落阳光,照亮他心底每一处潮湿阴暗的地方,他豁然开朗,笑得明媚。
初见时,他仰望树上的神明,幻想有一天她能走向他,无关梅子酒,只关于他自己。
并肩作战时他们配合默契,乱世中也没有谁孤苦无依,他们是彼此的知己,于芸芸众生中惺惺相惜。
超越所有情感,不过灵魂相依,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