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却见大师的眼睛突然睁开,气正腔圆的说道,
“冥顽不灵!”
抬手间便出现了一个佛印,手腕上的佛珠显现出金光,手掌向身体内侧绕了一圈,便挥手着向那少女打去,不见少女闪躲,却兀的在空气中失了形神。
“大师竟这般着急,是迫不及待的将自己的问题归咎于小女子身上吗?”
周遭也并未见那女子的身形,却听得见玲珑清脆的声音响于耳边,语气似笑非笑,却字字也透露出了佛气,也不似轻佻。
“孽畜,贫僧有意留你性命!不曾想你这般顽固不化!”
此刻不仅是大师手中的佛珠散发着金光,眼中也显现出金色气流来,他双手立于胸前,结出一个似大钟一样的罩来,钟的周围流转着佛印。
“笑话,小女子在这寺中修行几百余年,从未伤人性命,怎的到了你这,就是冥顽不灵顽固不化了?”
只见大师结出的钟里凝出一个人形来,逐渐的,少女的身体由虚到实,完完全全的包裹在钟里面了。
林鹿此刻却和大师有着不同的感受,一般的邪祟看到了,只让人除了想度化他之外,便是憎恶,怎么这邪祟,却看得让人有心生怜悯?再仔细思考这少女所说的话,也与这大师的描述不太相符,恐怕又是这不拢大师,并未如实相告了。
此刻林鹿耳中又传来了国师的传音,像知道林鹿在想什么一般,
“自是有所隐瞒。”
果然!这不拢大师从始至终还是并未说出实情,若是这样,整个寺庙的人都有可能在一夕之间就毁在了这邪祟手中!
“你这佛印罩也只是对邪祟有用,我本就只是在这寺中修炼的灵,吸收了佛气,经受了佛的点化而修炼的,你能奈我何?”
只见罩中的少女神情自若,双手垂在大腿的两侧,仔细一看,她的右手中出现了一柄琉璃铃铛,若不是仔细看,这佛印罩的颜色就完全把这琉璃铃铛给淹没了。
少女的手中渐渐浮现出的琉璃铃铛,散发出了更加耀眼的光芒,少女浅浅一笑,她右手抬到胸前,双眼垂闭,轻轻晃动了铃铛,一句浑厚的咒语从口中念出,
“五识闭,催灵,起!”
不拢大师的佛印罩就这么突然爆裂了。
大师只是退后几步,嘴角却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原本凝聚的佛珠又再次在地上肆意滚动,依然眼神凌厉的盯着少女。
少女手中的琉璃铃铛,在破了这佛印罩之后便消失了,她说道,
“我自是尊重你,叫你一声大师,可真正论起辈分来,我是你的祖宗,你这修炼,且不说你刚刚不尊重我,凭我心情不好,便可让你顷刻覆灭,但是佛家自是有好生之德,我便不与你计较,你还妄想让我神魂俱灭,用了这佛印罩,自是留不得你!”
少女话语刚停,颜色比不拢大师更加醇厚的佛印便结在了少女眼前,
“佛家讲究因果报应,轮回转世,你也知我们其中的渊源,有因必有果,你也该是时候偿还你祖辈留下的罪孽了。”
只见少女脖子和脚上的红色绸带飞向了大师,紧紧的勒住了他的脖子和身体,任凭大师怎么挣扎却于事无补,没有丝毫能挣开这绸带的迹象。
大师口中吐出的鲜血越来越多,此刻一股不亚于这少女释出的威压的另一股威压出现了,林鹿回过神来之时,身边国师的身影早已消失。
一阵风叶飘落在祭台上,国师便出现了,今日,他虽不是第一次见识时穿的那蓝白色衣衫,一身黑色劲装,却也显得他气质盎然,一黑一白在夜色中显得如此诡异,静谧的可怕。
“你自知是和他有着不浅的渊源,也知佛家自有好生之德,若你杀了他,又是在佛门之地,其也是犯了杀戒,你本将修炼成正果,若此时一旦动手,岂不功亏一篑?”
少女也并未停手,只是眼神看向了国师。悠然的说道,
“国师,多年未见呢,您还是像当年那样,满口大道理。”
国师抚了抚食指上的玉扳指,嘴角有些许扬起略带笑意,
“你入佛门多年,不也是听了其中道理许多,况且入佛门之时,你不也听了吾些许道理?当时都未厌烦,现在修了佛门却厌烦了吾的道理?还是当年那个六七岁的小孩子讨吾欢心呢。”
见到二人似故人见面一般的叙谈,大师眼中的金光减弱了许多,而林鹿则是睁目乍舌,恨不得立马跳上祭台,问清楚国师的情况,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心中有太多的疑问想要搞清楚。
“国师比起当年,甚是开朗许多,如今也会开玩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