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巽安齐家长女,我家代代以木业营生。一日我与家父去山中取材,却遇山匪劫道,本以为我与父亲财物皆损,那山匪头子却说,只要我做压寨夫人,便可放父亲平安归去。为了父亲,我只能答允,就这样,我被带进了寨子,做了压寨夫人。”齐若语气平静,仿佛在说别人的故事,“我也曾试着出逃,可都是徒劳,我一介女流,怎斗得过身强力壮的土匪。他也给过我机会,让我能写信寄回家中以报平安,可这些信如同石沉大海,没了回讯。”
“这些信或许没有出去?”楼词不禁开口问道。可齐若摇了摇头,“不,他们确实将我的信寄出去了,只是母家……不愿回复我。”
“何出此言?”苏离开口。
“一次他醉酒回房,我扶他上床休息,恰巧摸到他枕头底下有异物,我将它取出,发现是母家回复我的一封信。当时我十分激动,准备拆信查看,却发现这信早已被他拆开,我心中怨他藏信,仍旧将那封信打开。看完了信,我才明白为何先前一直没有得到回复。”齐若顿了顿,深吸了一口气,“信中言:‘家门不幸出此匪妇,望日后再无交集,莫再联系。’”
“或许是他伪造的?好让你死心。”楼词接话道。
“不会的,”齐若否认,“这戳印与笔迹,确实属于父亲,再言,他若以此让我死心,为何要藏在枕头底下?”
众人听此皆沉默,许是未曾想到还有这般故事,不免为齐若的经历感叹着。
“这土匪头子也算对你有情。”苏离开口,“那你与陆公子又是为何相识?”
齐若瞧了一眼陆久悉,后者疑惑的神情表明了他并不知晓为何齐若会倾心与他。她看了陆久悉许久,才开口说道:“陆公子于我有恩。先前我前去取材,路遇毒蛇,性命垂危之际,是陆公子将我救下,为我捡回一条性命。”
陆久悉听此开口道:“当时是我路遇齐姑娘遭此劫难,出手相助乃是常事,此番我亦理解齐姑娘,只是未曾想到齐姑娘还会记得。”
齐若却仍旧看着他,“陆公子为我救命恩人,我怎能忘记?”
苏离见此也懂了齐若为何会有这般心意,倾心于救命恩人再正常不过,这也能说得通为何陆久悉被单独带离却毫发未损之事。
苏离看见齐若神情地看着陆久悉,忽然有些同情这个女人。自己不得已做了压寨夫人,本可以得到母家救助,却遭母家无情之举,心系之人又在这般情况下相认,种种阴差阳错与身不由己,着实令人唏嘘。
“寨中这怪病是何时出现的?”陶宸率先打破沉默,开口问道。
齐若低下头,似是在调整情绪,而后开口回道:“约莫三日前,那时元大人……元津刚到寨子不久,寨中便开始出现那些病症。”
说到这里,众人对此都已有了些许思绪,这元津才到寨子,寨中人便身患怪病,明摆着是将线索指向了元津。只是苏离想不通的是,寨中人身上的魔气究竟从何而来,若是元津与魔界有所勾结,那这事情可就棘手了,神界中人与魔界有染,意味着神界境内早有细作,这势必牵扯出一系列错综复杂之事,背后水之深以至于让苏离不敢细想。
苏离回过神,清了清嗓说道:“寨中人的怪病我定会查清楚,只是是否还要再与虎为谋,就请齐夫人三思了。”
齐若听此叹了口气,“如今他目的已然达到,我是否再与其共谋已经不再重要了吧。”她望向苏离,“苏姑娘,请务必救这寨中兄弟于水火之中!他们虽为土匪,可人心向善,生活所迫才不得已走上这条路,我只想他们平安。”
齐若眼中的真诚让苏离不由得为之所动,她点了点头,“我定会找出法子救他们。”
陆久悉听此忽然眼前一亮,开口道:“他虽得到了这飏风铃,但若没有心法,无法运用它的力量。”
苏离一听挑了挑眉,“这么说他定会卷土重来,得到这飏风铃的心法?”话末她看向陆久悉,顿了顿才开口:“我倒是有个法子,只是实在不愿陆公子再身处险境……”
“无妨!”陆久悉起身,“这心法只有我一人知晓,他势必会再对我出手。”陆久悉看向苏离,眼神十分坚定,“可以我作饵,再引他现身!”
苏离本想出言制止,毕竟这法子可再从长计议,但她刚要出声,便觉肩上传来一阵温热,回头一看,是陶宸将手搭在了自己肩头,显然是要制止苏离出声。
苏离明白陶宸的意思,但她实在无法接受要让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以身涉险,正想执意出言,却恰巧对上陶宸的眼眸,那神情明摆着写着“我另有法子”几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