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争取一刻是一刻,却也不敢挥霍无度。
趁火‘打劫’才是今夜突袭重点!
火光暗影处,一道如墨身影,巧妙与暗夜融为一体,如鬼魅一般潜入南宫家。
倏忽跃墙,如风中落叶飘零。暗中无影,亦无声。
来人如夜蝠轻巧翻飞,在院中来去自如,如入无人幽境。暗中窥探一番之后,惊异发现,偌大一座宅院
竟空无一人!
这人都到哪儿去了?难道竟凭空消失了不成?就不怕有人给你放上一把……?
不料火字还没联想出来,忽听一个女子声音厉声道:“阁下是什么人!既然来了,怎么不敢现身吗!”
暗影中人身子耸然大震,暗道一声糟糕!莫非刚刚一时大意,竟暴露了行踪?可是听这声音,却是如此的耳熟,竟就是那记忆中的声音!如此那般清晰,几乎如凿镂镌刻在心底一样!
难道……是她?!
蓦然间,他将头转向声音发出的方向。黑暗之中,大殿门口,赫然已出现一个人影,若非修道中人不能看清。那是一位倩倩佳人,俏柔无方,那柔美的身姿,如黛的俏眉,水晶晶的大眼睛,如水波中那温柔的月光闪动,万种风情,更镶嵌在那白皙无暇的玉容之上,曾几何时,已深深镂刻在心头。
以至于,他竟不由自主地踏前一步,险险就要惊呼出那个名字的代称——淳于姑娘!
隔了这数丈之远,大殿门口的姑娘遽然向这边望了过来,暗影之人下意识地遮掩住自己的脸,才发现,自己竟是黑纱蒙面。
其人的心不由自主地狂跳而起,隐没在黑暗中的身体共振般发出轻微而强烈的颤抖,以至于好像,连周身的黑暗也随之颤抖了起来。蓦然间他心浮自问:我该怎么办?!
那姑娘的目光,如能穿透黑暗的利剑,又如划破空间的闪电,凛冽无比地,直劈向黑暗中,兀自颤抖着的心灵深处。
目光如刀!黑影险险避过,立时纵身而起,片刻消失无踪。
从容跃墙而来,惊慌跃墙而去。仓皇飞向那深邃的黑暗中,……不知名的远方。
淳于嫣知皱眉望着那夜行人消失的方向,怔怔出神。许久,她返身,又掩没在大殿的黑暗之中。
百里之外,古道野林,黑衣人落下古道,喘息不定,心慌意乱难平。
是啊,若是相见,只怕将永远成为与她对立的一方了吧……
隔日,玄阴天渊二派再次碰头,良策可算大获成功,然摸底方面却一无所获。谈及昨晚,青衣男子只说,当他潜入南宫栖凤的宅院,惊讶地发现偌大的宅院竟是空无一人,连灯火也没有,像极了一处阴宅。
莫一畿注视着他的双眼,耳听他的叙述,似乎想要从这两个方面入手,窥得其中所隐藏的蛛丝马迹。终于一无所获,眼中异芒闪过,面皮之上露出微笑,遂收回目光,道:“贤侄受累了,这也不打紧,咱们从长计议就是,不过听我门下弟子说,昨晚前来解围的人中除了南宫栖凤一众人等,还突然出现了一个武功奇高的女子,居然用的是太阳门的武功”说着他顿了一下,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地扫了青衣男子一眼,却发现他面上神情一变,而后瞬间又恢复如常。这极细微的变化,却没有逃得过目光敏锐的莫一畿的眼睛,他心中一动,但依然神色如常,又继续道:“据老夫劣徒所说,那女子黑纱蒙面,并未露得真容。不过,以老夫猜测,多半便是那淳于正罡的女儿,淳于嫣知”说到后几个字,他的声音忽然稍稍拔高,语气似也刻意加重了些许。
然而此刻青衣男子心中早已转过千百个念头和判断,心知那女子决不可能是她,必定另有其人。一颗悬着的心遂也放了下来,虽听他言至于此,心中眼里,俱都古井无波。这反而倒是让莫一畿有些疑惑:莫非,他当真在南宫栖凤的府宅当中没有任何发现?还是他与那淳于嫣知之间的传闻,只不过是空穴来风?
其实,当真说起来,也怪不得莫一畿多疑,当今天下各门派之间,表面上一团和气,自诩正道,其实暗下里尽皆是敌非友,虽暂时结盟,保不定谁会突然反水在谁背后猛捅一刀。说的再直接一点,就凭着玄阴、天渊二派这种脆弱之极的同盟,只怕稍有个风吹草动,便会土崩瓦解也未可知。只怕迟早有一天,二派会在生死上见分晓。
南宫家,会客堂
南宫栖凤依然端坐主位,两侧下手座位尽皆满员,各人座位后面还站了不少人,想来,除了南宫家的人之外,那客座上的人物大多便是本城中的头面人物以及极少数几个加以援手的正道散人,其身后站着的多半便是他们的心腹或徒弟之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