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鲜血便喷将出来。
还好,毕竟他内功深厚,狂转内息,连压再压,勉强算是在间不容发之际,压制住了翻涌的气血;却也已是面色惨白,只此一个不算回合的回合的开场式隔空交手,几乎失速的身子转眼间便已摇摇欲坠。
耳听身后,凛冽之狂风大作,心下更是震骇到无以复加。只可惜速度已催发到了极至,快无可快,只能听天由命。却不料眼前突然漫天红光一闪,似乎毫无间隙地,紧接着一声更大过之前的惊天巨雷陡然炸响,竟同时伴随着一股大无可大的威力无匹的几乎是有形有质的凌厉气波瞬间而至,眨眼间竟将两个仿佛水中泡泡的一般的结界生生陡然向前更加速推进百丈有余。
南宫栖凤身子剧震,再护持不住心脉,噗地一口鲜血喷撒而出。结界登时闪了几闪,弱而再弱,即时几欲崩溃。南宫栖凤只觉双眼一片乌黑,一时完全失明。
这一时,突如置身死荫幽谷的南宫栖凤只凭着本能,不断狂催内力,凭借这一推之势,重叠加速,借其巧力更快疾向前飞驰。
无援无助的南宫苦人心中默祷:只求天意不要弄人,千万别偷鸡不成蚀把米,赔去夫人再折兵。
平时低调,隐山遮水,此时方显他修行之深厚。内功在几番搏命般的催持之下,却也发挥出了超过自身鼎盛时期实力,堪堪已是飞出了千丈之外。
结界一阵剧烈的晃动过后,崩然消散。一人一冰如高空坠物,疾速划过一蓝一白两道弧线,片刻之后嘭然坠地
前冲惯力作用之下,地被撞出一道且深且长的白色沟壑,愈前愈深,激起雪花冰尘无数。
还好不是石板地面,否则只怕凭着这一撞之威力,此刻的他还当真不好消受了。
南宫栖凤一身修行,却然非同小可,虽然摔得狼狈,幸而并未伤及筋脉。前番吐血,也不过是剧烈震荡之下牵动内腹所致,看似夸张,实无大碍,稍加调息便可恢复个八九不离十。
他咬着牙爬起身来,浑身上下自是疼痛无比。抬起右手护住脖子扭了几扭,卡巴几声脆响,登时舒服了许多。他抻身长呼了一口浊气,抬头向雪山望去。还未定神,突见红光再闪,比之先前亮度更有过之倍余!
但见那山顶火湖之中,红光闪过,一道几乎与湖口同样粗细的赤红中更带明黄的炽烈岩浆之柱冲天而起,几欲刺破苍穹,穿透而出,直直射向那未知的天外。
南宫栖凤震骇之下,竟是忘了自己还在生死危急之关头。直到一股热浪扑面袭来,灼面如烧,方才惊醒。
天地之威,乃至于厮!
此刻方见识到天灾之恐怖,只见漫天飞灰乌烟,已是遮天蔽日,无数或大或小的火流星漫天席地而来,直有焚天灭地之威势。
危急时刻,紧要关头,南宫栖凤却是不敢腾空,唯一的逃命之途,只有贴地狂飞,闪转腾挪,忽上忽下,躲避那从天而降的火球袭击,另一方面还要顾着那块几乎是拿命还没有换来的玄冰。如此一来,应付起这漫天的火雨,当真是吃力之极险象环生,端得是命悬一线。好几次眼看着就要命丧火球之下,每每在火球将要及身之际,凭借着高深的道行,敏锐的本能,几乎是在火球罩下的一刹那间,生生将身子扭转横移开去。饶是出死入生,却也时不时被零星飞溅的火点击中,触体的一瞬间,已然烧穿着火点的衣物,登时一股钻心蚀骨的剧痛自落火点传来,似还伴随着滋滋拉拉的细微烧蚀声响,若非有内力密闭周身气息,只怕若是身子完全暴露在空气之下,早就变成了火人也未可知。
此时此刻,自然还不到自哀自怜的时候,再说也由不得他细细体会这诸般痛楚。凭着一股执着的信念,又或者是老天终究还是网开一面放过了这窃盗贼人。也不知又过了多久,山呼海啸之声渐渐低沉,漫天火雨渐渐停歇,偶尔有零星火点从天而落,却已无法再对他造成威胁。
又飞了好一阵子,当微弱的日光自身侧的地平线稍上撒落而来的时候,南宫栖凤一直紧绷着的精与神才慢慢缓和了下来。他转头看了一眼那仿佛变得很小且无半点温度可言的凄冷日头,面上神情也因之慢慢放松了下来。他甚至觉得,这日头仿佛突然也变得柔和温暖了起来。
似已劫后余生的他深深吸气,一股浓烈的彻骨冰寒直灌入胸,端得是清爽无比,仿佛还带着些许从不曾品味过的清甜气息。当然,这也只是对于他这等高人来说,如此天寒地冻之极寒之地,倘若普通人在此,只怕空气还没吸入胸中,便已凝结成冰也未可知。不觉间,飞行速度已随着精神的放松,也放缓了下来。
南宫栖凤魂体渐渐重合而一,不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