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不愿意要她,或许她可以死缠烂打,‘软磨硬泡’,至不济也要‘如影随行’,哪怕天际云霄。最怕玥儿,晴儿和百合那三个姑娘不愿意接受她,那样的话,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以后的路,会走得很辛苦,也会更痛苦。或者终其一生,都会迷失在苦痛之中。
风逐月深深的体会到,这一位小师叔的情感和心绪当中所暴发出来的一个事实——她不能没有他!
而那一个他,一直在缘与孽之间徘徊,却不知该何去何从。好想不顾一切,只要跟妹妹在一起。偏生一肩承担诸般不知是缘还是孽的情债,举步为艰,斩不断;
理还乱;
丢不下;
放不开。
妹妹嘴上接受,内心痛苦。他做不到视而不见。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不明白,为何上天要把姑娘们的情与生命捆绑在一起?纵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也不用以身相许吧?纵愿以身相许,也不用动情吧?至少,这样,遭到拒绝也不会太过痛苦。
或者是自己真的做错了?若没有不良居心,却为何要给人家姑娘留下动情的机会?或者自己,就是那只披着人皮的羊皮下的大坏狼。或者只是一个,玩虐姑娘真情的伪君子。
他,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不知道会伤害谁?不知道谁会不被自己伤害?只知道负人良多,却不知道自己到底亏负别人什么?不知道别人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他不止一次地问自己: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他当然知道自己是谁——宇日逐星。可宇日逐星又是谁?是不是只是一个吊线皮偶?或者,只是一场虚空而已。如一小片云雾,不过出现少时,便不见了。
妹妹又在哭,而且是两个抱在一起哭。玥儿和百合的哥哥走了,好像再也不回来了。变成了晴儿姐姐一个人的哥哥了。明知哥哥不会丢下自己,可这两个倔丫头偏要这般想,就要这般想。就要这般虐伤自己的心。就要比谁哭得凶。就要比谁流的眼泪多。就要跟自己过不去。彻夜流泪,流了好多的泪。枕头都让泪雨给浇湿了……
然而……
泪雨浇枕的姑娘又如何可能只有两个……
城中偏僻处,鸡噤犬静时。
一个姑娘,两颗心,三更半夜泪四行。
太想他,还念他,念到只能用眼泪折磨自己。从入夜想他到三更,从三更念他到五更。从日升到月升,从月落到日落,那姑娘无时无刻不在想念着他。几乎思念成病。若非他常来看自己,只怕早现恹容。想留他,想要他,好想把自己给他。隔了好多坎,他不敢,不敢跨过,不敢逾越,没有办法,只能逃走。却还不得不来。其中辛苦悲酸的折磨滋味,
谁尝谁知道……
一路向北,千里之外。
还是一个姑娘,
只是另有其人。
还是流泪,只是另一双眼睛。
还是想他念他,只是不一样的心跳。哥哥叫宇日逐星,岂知妹妹就是那旅日的追星族,都在苦苦追逐着他这一颗不得不向前飞驰却又不知最终会归向何处的尘星。螺旋纠缠,苦怨交织,只愿投身到他炽烈的怀抱,就此融化在他里面就好……
然终究不过是一厢情愿的奢望,却身不由己,被拉开保持着该有不该有的距离。
今晚,这一粒尘星落入西陆家。不知几人欢喜几人忧。晴儿今晚要跟哥哥睡,宇日逐星拗不过她,只得允了她。
妹妹欢欢喜喜跳到床上,钻进被子里,偷偷脱衣服。
好一会儿才复于平静。宇日逐星坐在床边,透窗望外,心事重重。
窗外的黑暗中,有一个可怜的姐姐,痴痴地望着远处透窗摇曳的灯影,怔怔流泪。
黑夜给了她一双闪烁着点点星光的眼睛,她却用它来遥观烛影……
一双大手揽住她的肩头,无声地把她反转抱在怀中。她拼命压抑着自己哭泣的声音。伤心欲绝。
非因她动了少女初情而梦中情郎归了别人。而是她终于不得不告诉自己:梦中情郎,永远只在梦中,终不能走进自己的生命中……
哥哥——那一位自己的丈夫,心如刀割,却不得不强夫作父……
吾妻心碎,孤对谁人烛窗
两行清泪,炙灼为夫心肠
自己的妻子,捧在手心里,双手奉送给别人。别人却不肯要,不敢要。哥哥手捧宝盒,盒在哥手,宝却归了别人。妹妹伤心,对哥哥满了亏欠和愧疚。哥哥伤心,对妹妹满了心疼和惭愧。
哥哥尽力了,再不能为你做什么。只有把你横抱入怀,回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