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这个隧道就可以看见大片的薰衣草了。”
古旧的火车从道路的此端一直驶向道路的彼端。
列车中,年幼的她正趴在车窗前不断张望着窗外的景象。
“呐,爸爸。樚城究竟在哪里?”
“它啊,就在薰衣草田的前方。”
她的脑海中再次浮现起了旧日的那段对话。
迷糊间从睡梦中微微睁开凝重的双眸,轻轻瞥了一眼窗外——
一片漆黑。
“薰衣草田还在吗?”声音十分平柔,如同一阵清风飘过,或许是因为心中害怕得到不是自己所期望得到的答案。
“穿过这个隧道就可以看见了。”父亲微笑着抚摸着少女的脑袋,她静静依靠在父亲的宽大的肩上,闭上了双眸。
拖着行李箱从站台走出,她紧攒着父亲的手,如同七年前那样,再次回到了这个名为樚城的地方。
樚城似乎变化很大,又似乎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聒耳的蝉鸣与未曾逝去的宁静。
伴随着最后一声鸣笛,火车“咣当咣当”的离开了,一阵风从远方吹来,少女压住了头顶的高丘帽不让它随风一同——
飞向远方。
她回首观望着陈旧古老的站台与那个悬于铁轨上方的暗灰色天梯。
似乎又勾起了旧日的记忆。
就这样,少女和父亲——居住了下来。
…
晚潮夹杂着些许温柔拍打着少女和他的身躯,二人就这样彼此牵着手坐在沙滩之上。
“我……喜欢你。”晚风夹杂着他的声音萦绕在她的身旁。
少女俏皮的松开了他的手站了起来,故意将脸伸至他的面前,将耳边的发丝抚撩了一下。
“你说什么?”
尽管少女表现得故作镇定,但那股热意却没有丝毫阻挡般的从胸口涌至耳根而后充斥全身。
“我喜欢你!”他的眼神坚定而又真挚。
突然间她睁开了双眼。
陌生的天花板。
吵闹的闹铃。
这里好像是
——原来如此。
“刚才的一切不过又是一场梦,自从搬到了樚城,这种梦境就此起彼伏的如同那夜的晚潮一样涌入,但是他的声音却依旧能回忆起,但……他是谁。”没来得及多想,一行泪水就已从时瑠的左眼眶中涌出。
“诶,奇怪?明明内心没有充斥那名为伤感的感情……”
余晖透过闭合窗帘的缝隙透了进来,或许落日未曾结束。
“喂,小时瑠,不会在生气吧?饭我做好了,你一会儿饿了就出来吃吧,我要去上班了。”父亲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将脸埋在枕头里,默不作声。
“哎。”父亲似乎叹了口气,随即就是关门的声音。
“时瑠我才没有……生气呢。”少女鼓着嘴说道,也不知他是否听见了。
“最讨厌爸爸了。”在确认他走了后这才碎碎念道。
因为时瑠父亲工作的原因,二人一直在频繁的搬家。时瑠好不容易在之前的学校交到了自己所认为的“朋友”,父亲又要搬到这到樚城来。
二人还没有告别,时瑠自己就已经离开了,这让她心生愧疚。
老旧的翻盖式手机突然亮起了光,响起了那首熟悉的钢琴曲。
“是电话,一定是她打给我的!”时瑠想都没想就接通了。
“啊,小时瑠忘记告诉你了……”诶?真奇怪呢,电话里传来的竟然是父亲的声音。
她沉着脸迅速挂断了电话,将它扔在一旁。脑中似乎可以想到他被自己挂断电话时脸上的神情。
“哼,都怪他,谁让他一直搬家,说好上次是最后一次的,如果一直这样我就再也交不到朋友了,朋友吗?”突然她似乎想起了一副面庞,身体止不住战栗。
“要不,这次就算了吧。”她叹了口气,安慰着自己。
穿好衣服后,时瑠望了一眼桌子上的料理,其实就是自己中午做的蛋包饭通过一个可以变得温暖的魔法制作出来的。
“这个魔法会给尝者以温暖,予善者以福音,好吧,坦白这个魔法其实就是微波炉。”
刚巧这时她的肚子还不饿,在还没有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之前,打算出门打算好好探索一下这个小镇。
七年之前,自己和父亲来过这个小镇,好像是在暑假时来观赏过薰衣草,再久远一些呢,似乎也来过,但是已经记不清楚了。
樚城,是一座临海的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