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竟是如秋之萧索。
余请看着小狼,心下又是感动又是怜惜,悠悠叹之。
“你要回去么?”木崖早已瞧出她的心意了,即使觉得她毅然坚决,可还是不由问道。
余请看着他一双清澈的双眼,笑了笑,道:“我得去救她,她是我朋友。”
“我不是么?”木崖不甘问道。
“是呀......”余请低低沉吟,颔首抬眼,眼神忽然发亮,木崖只觉那道光是冲破黑暗,冲破邪恶的光,给他带来温暖,给他带来希望。
其实他是希望她不说是也希望她说是,不说是还可以妄自认为是另一种感情,说是他也会认为她心里有她,可是她这样的女子他是配不上了,因为没有一个男人能配得上她,唯有自由,正义,才可以匹配。
“谢谢。”木崖轻轻道。
余请看着他,亦如看着当年的晋玧,在那个时候,晋玧也是这般眼神。
她笑道:“不仅仅是为了我的好朋友,还为了一个权利。”木崖茫然,其余人更是不懂,他们不知为何眼前的少女说的话很深奥,深奥的让他们刨根问底,想要知道真相。
余请道:“当一个女子无法选择自己的生活,她的一生便注定找不到方向。长大之后任由身边的人定夺,她没有自由,像是浮萍飘忽不定,他们让她和亲,她却没有任何权利反抗,甚至一个不字也不能说,这样的女子就算是大公主也不能为此拒绝,在我的背后在你们的背后有千千万万的女子同样遭受这样的生活,她们没有任何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所以,我想帮助她让她重新选择自己的生活。”
她说的话每一句每一个字是在场所有人从未听过的话,在异族生活的他们也有听过一些异族对这女子说着肮脏不堪的话,毫无将女子当成一个生命看待。
余请指着远方连绵的山,神色忽现凝重,问道:“你们知道那座山后面是什么吗?”
木崖摇头,小鱼也摇头,小莺还在痴痴地傻笑。
“后面也是山呐。”
一句极短的话,沉没在吹来的风中,吹到了那边,木崖一怔,那在一瞬间。
余请忽然转身,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
木崖张了张嘴,还躺在地上的小狼突然睁开眼,喘气道:“你若喜欢便去追,不要犹犹豫豫......”
木崖摇头:“她这样的人谁会追得动。”
话毕,心中凄凉无限。
......
越吟云待在一个看起来很是豪华富贵的房间内,低头看着自己双足。
她回顾刚才的事,所有人劝她和亲,当着炽琥族使者的面夸她如何如何好看,如何如何温柔体贴,以后定是个端庄大气的王后。
越吟云听惯了夸奖的话,可他们的话竟然有些恶心,明明饭吃得不多,竟然让她几近呕吐,而端坐在椅上的大君,一个陌生的人。他有时候面无表情地看着她,有时候会对着炽琥族使者笑笑,余下皆是察觉到的冷漠。
越吟云心冷意灰,一个大臣正义正言辞地说着女人该干什么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直接出手遏制他的话,一只修长冷白的手掐着大臣的脖子上,端庄舒雅的大公主嘴上说着他们认为不堪的话,“你给我闭嘴!”
令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慑了,莫名的安静。
越山明终于讲话了,“吟云,放开他。”
越吟云偏偏不听,她从小很听话,现在是从所未有的叛逆。忽然觉得很爽,心中的阴霾居然很快消散不进了。
很舒坦,是的,很舒坦。
旁边的人不敢靠近,谁也不敢跟圣女的徒弟打斗,越山明终于有些怒意道:“吟云,放开他!”眼看着父王给她使眼色,越吟云一惊,这才收了手。
越山明抱歉地跟炽琥族使者道:“实在抱歉,小女不知怎么回事,倒是唐突了。”
炽琥族使者并没有动怒,并没有感到震惊,只是欣赏赞许地说:“大公主乃女中豪杰,我们王子一定满意。”
妖族向来尊崇强者,欺负弱者,所以他们大部分的人性子刚烈,因此也会对同种性子的人极为抱有好感,端庄柔美对于他们来说只能是累赘,听他们徐徐道来大公主的性格,不免有些不满,可看到刚才一行为,恰好击中了他们的选妃准则。
越山明自是不喜,直接派人佯装让她多打扮实则囚禁直接扣在深密的宫房内。
越吟云并没有反抗,她只是想着她一旦反抗真的惹怒了父王,母亲该怎么办。
如今待在房间内,一个奢华的房间内,没有任何好奇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