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们抓到的那个女孩给我放了。”
半句刚出剑已抵在了脖子口。
“好说,好说。来人!把那位小姐给放了。”
大牢里,顾离刚好想出了第一百种逃离的办法,鸡兵就恭恭敬敬地开了门,“女侠,大王有请。”
“不是吧,你们水已经烧开了?我不走打死也不走,与其被喂鸡,还不如被打死。”顾离死死抱住石柱,打算和鸡兵来个百般拉扯。
“女侠误会了,大王是要放走你。”
“放我走,为什么?”
“这……大王不让说,到时候女侠就知道了。”
满是疑惑的顾离跟鸡兵们来到一座华丽的宅子,在华丽的大堂里华丽的鸡王正坐在华丽的椅子上,他身后那由华丽的孔雀翎做成的华丽的屏风可把顾离吓得不轻。
还好我是母孔雀,没那么华丽的毛让他拔。
顾离不知,此时一把长长的剑正透过屏风抵在鸡王的脊梁骨上。
“本王虽与你羽族结怨颇深,但看你身为女子又涉世未深,今日就放你归去,快快回家吧。”毕竟是老骗子了,鸡王这慈爱随和的神态演的是极好,只是这满头的汗水暴露了他的那颗吊在嗓子眼的心。
“是吗?可你一个时辰前可不是这样说的。”
“那不是见你生性顽劣,唬你一下让你长长记性嘛,快快回家莫要让家人等急了。”
“哦,说起来我还要向鸡王你借一样东西。”顾离壮着胆子不急不慢地坐在了地上,“你不给我我是不会走的。”
“你究竟要无赖到什么时候!”鸡王脸上上了愠色,刚要起身,“好好好,给给给,你要什么都给。”原来是那稍稍松懈的长剑又抵了上来。
“我要鸣草。”
“你!你!好!给你。”丢了宝贝,总比丢了性命强,反正我已练成功法,没了宝贝照样也是这山中一霸。
顾离接过鸡兵捧上来的鸣草,眼里的喜悦控制不住地外泄,她看了看周围的众人,轻咳了两声,“确是鸣草,早知你如此爽快也不必我如此大费周章,多谢多谢。”得了鸣草的顾离转身要走,边走还边挥着手,“我也不是言而无信之人,既说是借自然会还,你到时候来荻州城胡子巷找我要便是。”说是还你也没说全还,到时候留一片叶子我们就两清了。
顾离离去后,白衣少年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我也想向你借样东西。”
“什么?还借?你要我做的我都做了,你俩就放过我吧,好不好。”
“也没什么,就是借你那玉壶中的鸣露疗个伤。”
鸣露——顾名思义就是鸣草上的露水,是汇集鸣草散发的灵力凝成的,可以镇静消炎、化痰润肺、祛风除湿、健脾开胃、治吐止泻……总之就是书上说书上没说的疑难杂症都能治。
都说上山容易下山难,但对顾离来说这下山可轻松多了,孔雀一族虽不善飞行,但凭风降落这种鸟类的基本操作还是会的。不到半日,顾离便回到了小翠家。
“怀翊,怀翊,我找到药了。”顾离推开房门却见房内空无一人。
“咦,你俩不在一起吗?他不是去找你了吗?”循声而来的小翠说到。
“找我?他还病着呢,都这么久了我都快……。”
“放心,我已经好多了。”门外进来了位白衣少年打断了顾离的话,是怀翊。
“瞎说,看你嘴唇发白,满面憔悴,去哪了啊你?先不说这个了快躺下我去给你煎药。”顾离拉着怀翊躺下,给他掖了被子,摸了摸他的额头,真像娘亲照顾儿子的样子。
为怀翊煎好药已是月没参横,看着弟弟服好药的顾离,眼皮子越来越沉越来越沉,这两天为了求药眼睛都没合……
翌日清晨,一束阳光照在了顾离的脸上,揉着惺忪睡眼,顾离睁开了眼睛,一张精致的脸庞赫然出现在了顾离眼前,白皙的皮肤却不显病态,微微闭着的眼睛上长长的睫毛根根分明,高挺的鼻梁和微微隆起的双唇被晨光勾勒出金色的轮廓。
顾离用弥散的目光在这张脸上四处打量,最后落在了左眼眼角下的那颗泪痣上,和他相处了有几个月了,才发现这里有颗痣,顾离伸手刚想上去摸摸。
“怎么了?”那双眼微微张开了,一对如黑夜般深邃的乌瞳子懒懒地盯着顾离。
顾离一个激灵,退到床尾,“我怎么会在你的床上,我昨晚?昨晚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你太累了,在床沿旁睡着了,我就把你抱上来了。怎么,你想怎么样?”怀翊歪着嘴邪邪一笑,宽衣坦胸,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