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近黄昏,日落西山。
田野一片荒芜,带着难以言喻的凄凉。
马云峰看着荒芜的良田,厉声问道:“田地荒芜,百姓不耕,这些良田是谁的?难道百姓不知道不去耕田,会是食不果腹吗?
我保定府百姓,要变成荒民吗?”
总捕头陈维抱拳回应道:“知府师弟大人,此处千亩荒芜的良田是您的,被保定府下官赠送与您,无人管理!此处乡民田产被乡绅豪强吞并,耕作的只有他们的田产。
乡绅豪强压榨百姓,农耕的百姓入不敷出,日子过的贫困潦倒。
鸦片战争后,诸多百姓染上烟瘾,身体消瘦体弱多病,壮劳力已经十不存一。”
“本府的!?”马云峰听到后瞪大了眼睛,这些良田可都是百姓的,如今荒芜倒是自己的过错了。
远处一个村庄,马云峰抬眼望去说道:“那是何村?随着本府探查一番。”
“张家庄,人口五百余是附近最大的庄子,此村本有良田一千五百亩,如今只剩下五百亩,其中青壮多有染上鸦片毒瘾的青壮。
此次组建团练军,想要招募青壮这等光景实在困难。
多有青壮卧榻不起,懒惰成性!只为了那一口鸦片过瘾。
村中有农妇染上鸦片,不惜出卖肉体换取一口大烟,更是多有卖妻卖女的勾当。”陈维愤恨的说道。
马云峰听后咬牙切齿,说道:“戒毒,必须戒毒!恢复劳动力我保定府才能焕然生机,才能进一步革新政务,用之于民还之于民。
走,我们进村看看。”
马云峰弃了官轿徒步而行,走入张家庄内。
年过六旬的族老领着一些村民过来迎接,看着这些消瘦成皮包骨头的百姓,全是病态之色,让马云峰痛惜不已。
英·向大清朝输送鸦片谋取利益,为了就是更大程度的削弱国民,当真是好大的手笔。
村子里有十几亩田地种的都是罂粟,可见鸦片对百姓的荼毒有多深。
“拜见知府大人。”族老领着村民们跪倒参拜。
马云峰冷冷的说道:“起身吧,村正何在?”
六旬的族长颤巍巍的上前,拱手回应道:“小老儿在。”
马云峰也多费口舌,直入主题问道:“村里壮劳力多少?”
老村正回应道:“一百七十余人,其中一半不事生产,躺在屋子里吸食大烟,村子里二十亩大烟是为乡正所种。”
马云峰问道:“劣绅豪强已经被抓,这罂粟田该毁了!夏收颗粒无收,年关都难过去!明日去府衙领用良种种植高粱,度过难关。”
村正无奈的说道:“如此我村只有五百亩良田,交了税赋一样是食不果腹,各村都有种植罂粟,就指望这些罂粟向官家换些粮食。”
马云峰怒道:“官府会开仓放粮,谁敢忤逆本府号令,本府斩了他!本府已经下达府令,让染上毒瘾的百姓戒毒,可有照办?
若不照办,尔等百姓哪里还有活路!?”
“知府大人跟小老儿前来。”老村长身躯一颤,拱手引路。
村正的家中三间茅草屋,土坯围墙的院墙,走进村正家中就听见了嘶吼声。
村正说道:“我儿染上毒瘾,好不容易有青天坐镇,小老儿早就有让小儿戒毒之心,在知府大人您下令之后,小老儿就让村里几个青壮把我儿捆绑起来。
如今正是毒瘾犯了。”
马云峰走了进去,房间里床榻之上村正的儿子被捆绑的结结实实,即便如此此刻犯了毒瘾开始挣扎翻腾,捆绑这青壮的麻绳都在其挣扎中勒入血肉,溢出了血来。
马云峰看着没有一丝的怜悯,说道:“家破人亡都是鸦片害的,村正莫要心慈手软,过一些时日只要不死就能戒掉毒瘾,到时候还你一个健康的儿子回来。
否则,家中有此瘾君子在,你家会家败人亡。”
村正咬牙道:“小老儿明白着呢,当初花了大半生的积蓄为我儿娶妻成家,这个畜生染上鸦片后让自己的妻子去卖了肉身,只为自己得一口大烟。
后来更是卖了妻子到青楼妓院,一连三日躺在城中烟馆不曾出现。
回来后恍恍惚惚沉睡了几天,最后抢夺田契卖了两亩良田,才让他过了三天的烟瘾。
这就是个畜生,小老儿和内家子差点死在这畜生的手里。”
村正愤怒异常,最后咬牙说道:“村内几十个青壮起初都家底殷实,自府君斩了那恶同知,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