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人帮着匪头清点抢来的东西。”“那你今天不就见到了。”沈心毫不拘谨的端起桌上的茶喝了几口,“你这土匪也是有意思,别的土匪都是喝酒你却是喝茶的。”“别的土匪?你还见过别的土匪?”崔翡笑着靠近沈心,却无意间看见沈心手腕上的疤痕,“这是,怎么弄的......”沈心随意的低头看了一眼,答道:“小时候烫的。”沈心的脸上始终带着笑容,似乎谈起的是别人的伤疤。只是,这不以为然的笑落在崔翡的眼里却生出几分心疼,“当时一定很疼。”
沈心放下手中的茶杯,看向崔翡,“土匪,外面的人说你无恶不作,是杀人的魔头。现在我知道,你跟外面的人说的不一样,你不杀人,也不是魔头。”“你才来了一天,就知道我不是魔头?”崔翡似笑非笑的再一次靠近沈心,“难不成你到我心里走了一遭?”话罢,崔翡竟望着沈心的眼睛入了神。沈心不躲,与他的目光相对,十分认真的回答:“我若说,见你的第一眼我便到你心里走了一遭你可相信?”
“怎么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也不差人来报!那些匪人什么干不出来,心儿会有多危险!”沈老爷一怒之下打翻了三姨太递过来的热茶。“老爷跟咱们发火有什么用,是心儿自己要跟那土匪去的。在场的丫鬟伙计还有妹妹们哪一个没看见。再说了,老爷一做生意就是几日不归家,就是因为老爷总是不回家咱们才会被土匪给盯上。那日东西都被抢了去,大家也都慌了,咱们也都吓坏了呀。”二姨太越说越是委屈,片刻间竟哭了起来。“哎呀,我不是那个意思!”沈老爷最是害怕二姨太的这幅样子,没办法也只能服软,“心儿是我女儿,她被土匪掳了去若是伤了,我该怎么跟她死去的娘交代呀!”
“呦!瞧老爷这话说的!心儿是你女儿你心疼,我和妹妹们的孩子便都是捡来的。那这样,明日,让我和妹妹们去把孩子们叫回来,出了阁的独立了门户的,通通叫回来,让他们去把心儿换出来,老爷该宽心了吧!”二姨太刚刚马上就要流下来的眼泪顷刻间便又都不见了,声音也尖利了起来。不过接着,她又马上温柔的安慰沈老爷,“老爷你别担心了。心儿我怎么会不疼呢,已经报官去救了。保证心儿很快就会回来。”
“聂大人你是不知道啊!我家心儿就跟中了邪一样,教唆那土匪来抢自家的东西。我就是怕大人去救的时候她会不肯跟大人回来,所以才把大人请过来,说与大人一个对策。”二姨太与落座的人奉上茶,又命丫鬟奉茶与那人的随从,很是殷勤,“只要大人在脖子最中间的地方画一颗痣就好。”说着,二姨太又差人抬来一只木箱到那人面前,“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只要大人能满足,这些就都是大人的了。”
“二夫人真是好大的手笔,说吧,聂某从来不跟钱过不去。”聂靖打开箱子,拿起一只银锭掂了掂,笑了。“那就谢谢大人了。”二姨太迫不及待的上前,“大人只管带人去剿了那匪窝,只要大人的脖子上有那颗痣,没准心儿还能帮上大人的忙,这个功劳大人尽管去领。不过,我希望,最后的结果是,大人剿了匪窝功劳赫赫,而我家那苦命的心儿,早就在大人去救她之前就已经被那帮天杀的土匪给杀害了......”“二夫人的意思我懂了。”聂靖将手中的银锭扔回到木箱里,“即收了二夫人的心意,自然替二夫人办事。”
回去的路上随从试探聂靖,“少爷当真要替那恶妇杀人?”聂靖停下脚步,回身重重的敲了一下身后随从的头,“这样的蠢问题你也问得出来,看来是被那个蠢钝如猪的恶妇传染了。”聂靖嗤之以鼻的一笑,“那恶妇说与我的对策,分明是要那被掳的沈小姐对我放下戒心好方便我杀了她。我自不会被那恶妇蒙骗,只不过那些土匪是一定要剿的,顺势戏弄一下那恶妇罢了。”聂靖看着随从笑的越发得意了,“今日我特意带着你去,本来是想提示一下那个恶妇,本少爷可与那些没见过世面的捕快不同,即带着家里的随从伺候自然是不缺银钱。本想免了被巴结的麻烦,没想到那恶妇竟全然不明白我的意思......”
说着,聂靖的脸上渐渐漫出一丝垂怜,心想着,自己虽与沈家小姐素未谋面,此刻,却真觉得她是个命苦人......别人家出了这样的事,定是奉上金银细软只求去搭救的人能够护得那被掳之人的周全。而刚刚摆在他面前的那些脏东西,却只是想要买她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