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吴大娘已经披着衣服出了门。
她一见那男人,便急急忙忙下跪,“民妇叩见季大人,大人,您怎么来了吴家村呢?”
那男人呵呵一笑,拍了拍吴大娘的肩膀,语气莫名古怪,“听说,你家来了个天仙似的美人儿,可是真的?”
那吴大娘听了连忙摆手,“怎么可能,大人,家里只有民妇与铁牛二人。”
“你胡说!”
这时一个男人走进院中,烟落定睛一看,竟是吴思。
“那贱人分明就住在你们家中,大人,你要是不信,就派人进去搜吧。”
烟落从未想到过,人心何以险恶至此?
该死的吴思!
她究竟哪里惹到这些人了?一个个都跟她过不去。
打定主意,她收了轻云剑入储物戒指中,起身推门而出。
一时间,院中众人齐齐望向她。
虽然她穿着粗布衣服,可是通身的气质根本不像是普通人,更像是天上的仙子一般,灵气逼人。
那季安见了她,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暗自吞咽口水。
他仔细瞥她几眼,阴邪一笑,“好个小美人儿,河神就需要你这样的祭品。”
吴大娘跪在季安面前,痛哭流涕,“不要啊,大人,烟落不是这处的人,她只是路过邺水郡,又怎能祭河神呢?”
吴思立刻呵斥她,“不行,你们必须把烟落交出来。”
吴大娘气得快背过气去,连声大呼,“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啊!”
为首的官兵一把将她推到在地,“老太婆,不想死就滚一边去,别挡了我们老爷的道。”
这时吴铁牛见吴大娘被人推到在地,眼睛赫然瞪大,他大喝一声,“娘!”
接着像是发了狠,朝着季安这处狠狠撞过来。
几名官兵立刻上前抬起戟刀将他架住,不料他像是不怕疼似的,不停挣扎,戟刀上的钢爪割锯着刺进他的皮肉之中,流出一大摊鲜血。
吴大娘见状,更是挣扎着爬到官兵面前,手直接握住戟刀上的钢爪,对着他们拼命求饶,“各位爷,我求求你们了,放过铁牛吧,大人我求求您发发慈悲,放过我们吧。”
那叫季安的官员看着吴大娘那张扭曲惊恐的脸,阴狠一笑,“吴大娘,本官无意为难你们,你们少管闲事,自然不会有事。”
闻言,吴大娘颤巍巍地望烟落,眼神惊惧又有些犹豫不决。
烟落自然没错过她的神情,她叹了口气,“你们要抓,就抓我吧。”
那季安阴狠一笑,似乎对她很是满意,“还不快将她绑起来。”
“烟、烟落……”吴铁牛见她被绑,急得顾不上一切,粗红着脖子硬是甩开了一众官兵。
接着另一群官兵又扑上来,抽刀向前,拦在了吴铁牛、吴大娘面前。
烟落被官兵死死押着胳膊,她看吴铁牛颈子和背上鲜血淋漓,不由得急着大喊,“大娘,不要为我担心,你快带铁牛去治伤啊。”
吴大娘听罢,这才佝偻着身体想将吴铁牛扶进屋。
烟落视线一一扫过众人,冷冷一笑,“你们些人,这笔账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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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林中一片漆黑,参天大树阻隔渗入的月光,树林中一片阴沉,一些不知名的鸟类发出怪叫声。
漆黑中唯有一处溢着火光。
路瑾瑜与季朝尹二人生了火,又拿出干粮和水,打算再此过一晚,明早再走。
“路师兄,这处当真好黑啊。”
但是她倒觉得不可怕,只是这里有些僻静罢了。
“季师妹,你不必害怕。”
“说起来,也不知道伊梓重究竟去哪儿了,自从上次宗主说要外出找圣物,他也跟着消失了。”
这狗男人,说好要跟她一起外出历炼的,现在好了,人都消失快半年了,连个音讯也没有。
戳死你戳死你戳死你,季朝尹拿着棍子疯狂戳向泥地。
路瑾瑜见状,连忙安慰她,“季师妹,你别担心,或许伊师弟只是去了某个地方历炼,很快就能回来的。”
“唉。”他忽地又叹了口气。
季朝尹遂停下动作,她不解地问,“路师兄,你真的要找越师妹么?可是我听他们说,越师妹在西州打伤了好多奉虚宗的弟子,她真的变了,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路瑾瑜神色复杂,“她或许,有什么难言之隐,总之我要找到她。”
“好吧。”季朝尹耸耸肩。
反正他们都是出来找人的,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