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婉清便被玄清带着识字诵经，她坐在玄清对面，看淡淡的晨光映在他脸上，为他踱上了金光，婉清想，这样的玄清，离她真的好远。

“听明白了么？”玄清问林婉清道。

“嗯？”林婉清放下托腮的手，疑惑的。眨眨眼。

玄清面上表情未变，但婉清却透过他的眼隐约察觉他有些生气，婉清咬了咬唇，连声道，“明白，明白了。”

“我刚刚说了什么？”玄清也没有揭穿的婉清她说谎言，反而顺着她的话接着问。

“啊？说......说......”我不知道啊！

额头被人弹了一下，婉清只闻得一声微弱的叹息，接着便见玄清拂袖而去。

就在婉清懊恼自己刚刚走神惹玄清生气时，玄清再度进来了，手上提着一个食盒。食盒打开后，玄清便从中取出了两碗白粥以及一盘青菜。

当玄清将碗搁置在桌案时，婉清看着他那微微屈起的手指，修长而骨节分明，如松柏如青竹，清雅至极。

怎么就有人可以长得这般好看呢？好看到身体的每一处都能让她看了失语。

“吃饭。”

婉清收回视线，对上玄清的眼，极为诚挚地向他允诺，“我会认真学的，玄清。”

“嗯。”

怎么反应这么冷淡嘛？婉清瘪了瘪嘴，抓起一双筷子在碗里搅拌了起来。

玄清见少女这般，无奈地握住她的手，将两根筷子合在她手心，牵着她夹起前方的青菜，“这样，会了么？”

婉清看着自己手背上覆着的大掌，感觉自己又有了昨日的反应，心，跳得好快。

“吃吧。”玄清说道。

“哦哦，好。”婉清按耐住自己心里的愉悦，洋装镇定的回答。

饭后，便继续了先前的听经识字。

时间就在这一日一日的听经诵佛中过去了，婉清每日伴着念一打坐诵经，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以前未修人形的日子，一样的静谧而安详。

婉清没料到的是，这安详很快便被打破了。或许她也曾经预料到过，只是心存侥幸罢了。

午后，玄清去了佛堂为他的师弟们讲论佛理，婉清一个人坐在禅房中，颇有些百无聊赖之感。她趴在桌案上，眼睛将闭而不闭，正天人交战是该继续练字还是该打盹时，一抹森然的冷寒从脊椎蔓延上了心口。

玄清转头去望，便见一僧人一手捏着佛珠一手提着金线香袋，面色阴沉得可怕。婉清直起身，下意识往后退，怔怔开口，“你要找玄清么？”

“他，他去前面佛堂了。不在这里。”婉清悄悄把法力凝聚在指尖，谨慎的说道，眼睛却一直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僧人。

僧人闻言嗤笑，微微摇了摇头，“老衲找的是你，妖女！”

此语一落，婉清便觉僧人手中那香袋对她有了一股莫名的吸力，耳边突地响起一阵钟声，婉清头疼得厉害，当下跪倒在地面捂着脑袋**起来。

明静拧眉，正纳闷自己法器是否出了差错，怎的如今还未能将这妖女收进囊中，便见地面的少女额头隐隐闪烁的佛印。

“他居然为了你连这都予了？！”明镜气得想恨不能一掌把那个逆徒也打杀了去！

婉清疼得牙齿都在打颤，听得面前僧人这句，心中虽困惑，却抓住了他这失神的瞬间，急忙向外逃。

奈何婉清法力与这僧人对比实在悬殊，尽管她已耗尽了心力竭力向外奔，却仍是被这僧人给拦住了。

“我自化形至今，从未害过旁人，你为何要收我？”婉清气急反问道。

“凭你是妖！”明镜这一点也不接受婉清的语言干扰，一心想快点收了她，免得再出差池。

婉清听得这话，只觉心肺都要气炸，这老和尚，怎的这般不讲道理又是一道凌厉掌印落下，婉清抬手强行抗下这一击，咬牙啐道，“佛祖慈爱怜悯众生，缘何你竟这般咄咄相逼不肯给人条生路？”

“你是人么？呵！”明镜一下子就揪出林婉清话里的漏洞反击。

“你！”婉清却一下子无言以对。

想逃逃不出去，想反抗偏偏自己法力不如人，婉清从没有一刻这般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竟是弱小至此。

是不是，没了玄清，她就什么也做不成？

不！

喉间溢出腥甜，婉清灵力溃散，已是虚弱不堪。当僧人的攻击再度落下时，婉清阖上了眼，仿佛认命一般，等着这即将到来的疼痛，却悄悄把全身的妖力凝聚于掌心。

熟悉的气息却突然把她笼罩，婉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