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山本来草木清秀，景色极幽。

但玉女峰峰顶却是例外，除了一个平台，一个山洞外，一无所有。

正因为此处无草无木，无虫无鸟，

才方便受罚的弟子在面壁思过之时，

不致为外物所扰，心无旁骛。

欧阳过走进洞内转了一圈，没有见到任何‘风清扬’留下的痕迹。

…………

傍晚时分，

落日残照，

思过崖上尚有积雪未化，

登高望远只见一片白气升腾，恍若仙境。

欧阳过心有所感，缓缓吸了口气，

突然间右掌向前一拍，左掌倏地跟着打出，

身随掌行，掌随身发，

在悬崖边上穿插回移，

越奔越快，双掌挥舞如刀似剑，

只听得轰隆隆巨响，漫天雪花飞起，凝聚成一根根银白冰针。

他打到兴发，展开掌法，各种绝学铺开，

将成白成千枚冰针反击上天，雪白冰针不断落下，

又被鼓荡的劲风托起始终未曾落下地来。

冰针尖细沉实，比寻常树叶更沉，

欧阳过却以掌力带得千白冰针随风而舞，

内力从无形无质渐渐向有形有质凝聚！

九阴真经，神照功，全真心法，古墓心法，混元一炁功……，种种内功法门在心头流过，成百上千的冰针陡然化成一团白云。

欧阳过心随意动，长啸一声，内力疾吐，

双掌平平推出！

嗖嗖嗖！

千百冰针激射，

打在山洞石壁上留下一行字：

“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

他的武功到了这个地步，又更进一筹。

什么‘独孤九剑’？

什么无招胜有招？

都不如大力飞砖，来得痛快!来得直接！

“好功夫。”

忽然山路上传来一道声音。

欧阳过循声望去。

以他当下的武功，旁人别说欺近身来，即是远在一两里之外，也逃不出他的耳目。

但来人出声后才被发现，

只能说对方也是绝顶内功高手！

一个青袍金面老者身影如风，负手而来，抵达山洞平台处，问道：“小子，你是何人？敢来华山捣乱，打扰我老人家清修？”

欧阳过抱拳笑道：“华山弃徒见过前辈。”

“华山弃徒？”

金面老者诧异道：“你是岳不群的弟子，被他赶出了华山派？哼，这个伪君子真是心胸狭窄，有眼无珠！”

欧阳过道：“在下杨改之，敢问前辈可是传说中的风清扬风太师叔？”

“你知道老夫？”

风清扬皱眉，随即又道：“年纪轻轻，气功却深不可测，想必你另有奇遇。”

欧阳过抬手一引，将放在石头上的宝剑摄入掌中。

“听闻太师叔剑术通神，能否指点弟子一二？”

风清扬道：“也好，难得遇上一个成器的华山弟子。”

说罢，转身拾起一根树枝做剑，示意后辈进招。

欧阳过点点头，剑不出鞘，一剑刺出，

剑到中途，却忽然变向。

风清扬不接招，手腕轻抖，

树枝已卷起一股劲风，

后发先至袭脸而来！

欧阳过剑上仍有余力，跟着变招，劈向树枝。

风清扬仍不接招，手中树枝方位再变，一刺又一刺，

顷刻间连使十余招剑法，

招招都是华山剑法，却招招都是进攻，

如同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又似风吹瀑布，无孔不入！

欧阳过打起精神，以华山剑法对敌，

以气御剑，自生变化，

有招打无招，始终不落下风！

啵！

双方各出数十剑后，

带鞘剑与树枝首次交锋，

正面相撞却是平分秋色！

“独孤九剑，果然厉害。”

欧阳过收剑后退，出声夸赞。

通过刚才的试探性交手，已经没有再比下去的必要。

风清扬扔下树枝，摇头道：“有招打无招，嘿，好个长江后浪推前浪，后生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