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月圆,洛水从沉睡中醒来,抬头望着上空。
十五年了,她在宫中的十五年,每一天都过着步履蹒跚,举步维艰。
宫中的气息压抑的洛水几乎快要不能呼吸,她也不想生活在这样明争暗斗的宫里,奈何身份不允许。
在这深宫之中,唯有保全自己方是万全之策。
明天就是祭天大典了,洛水回想着这几日梦一的动态,近日的她倒还算安分,也没有搞出什么小动作。
可洛水怎么也不敢相信,贤妃竟然只安排了青寻做事。
微微磕动了下嘴唇,洛水从自己的床榻上起了来,来到窗边,轻轻的将窗往边上推开。
洛水刚将窗户推开,就看到远处树上有一团白色的影子,定睛一看,是一个穿着白色衣衫的人。
怎么是他?思洛阁阁主。
洛水被吓得瞠目结舌,这里可是宫中,他是怎么进来的?
只见寒泽身后的一轮皓月格外的明亮,月光就好像包裹在他身边,让人看到还以为是哪位神仙下来神游。
就这样洛水瞪着他,他也看着落水,夜里安静的,似乎连风经过的声音都听得见。
桌上的烛火被吹的飘摇不定,而他立在树巅,静静的瞧着洛水,风吹着枝叶起伏。
大风吹起着他的衣衫和长发,他就像是站在月光之中。
他来干什么?
想着想着洛水差点就咬到了自己的舌头,可这一眨眼的功夫,原本还在树巅之上的人已经了无踪迅,就好像他从来都没有来过一般刚刚的一切就好像是洛水做梦了一般。
………………
时间一晃就过去了,天还没亮洛水就被宫人叫了起来,穿上祭天用的公主礼服,坐上了步撵往天台而去。
日出前七刻,钟鼓楼那边便传来了一阵阵钟声,洛水瞧见自己的父皇与母后从左边的大殿门口缓缓地向了天坛,走到了一半的时候,便停下来拜了一拜,一旁的柴炉便烧了起来,乐声响起。
楚帝站了起来,与皇后走向了天坛的最顶端,对着天坛中间神牌主位前跪了下来,上了香之后又对旁边的列祖列宗上香跪拜,半响之后又回到中间行三拜九叩之礼。
今天的母妃格外的美丽动人,典雅的风范,让人心生畏惧,身上穿着黑色的褘衣,头发上搀着的是凤凰展翅的金步摇,洛水的母妃紧紧地跟在楚帝身旁,一跪一拜,一丝不苟。
洛水看着这一切,心中总是有一些许不安,似乎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而后祭司走了出来,拿着柳叶枝围着洛水的父皇母后,在他们身边走了一圈。
那位祭司招呼着旁边的太监,将原本准备好放着玉帛的托盘缓缓走向了天台,楚帝和皇后缓缓取下盘中玉帛。一一走到主位和配位上一一张玉帛献了上去。
接着祭天司仪就命令太监端上了装着牛羊等肉食的礼器,楚帝和皇后一一进俎。
直到那祭司转过身来,洛水这才发现那祭司就是昨天晚上的阁主,是他。
洛水开始想不明白,心里有点燥燥的感觉。近日实在是发生了太多事情竟然她开始范迷糊了,心中总是不安,感觉有事要发生。
眼睛直直的盯着自己的母后,不要出事才好啊!
这边贤妃一直等待着时机的成熟,不敢丝毫怠慢,怕错过任何一刻精彩的画面。
当她看见皇后起身的时候身体微微顿了一下,半响才直起身子站好,连楚帝都没忍住,转过头瞧了一眼,满脸担忧的看着他的皇后。
贤妃微微一笑好戏就要开场了,可是等了许久,她那原本面若惊喜的容颜,渐渐的变得冰冷,因为祭天大典都即将要结束了,而贤妃所期待的事情还没有发生。
贤妃都要被气的吐血了,心中的怒火几乎快要压抑不住,不可能的,我安排好的,洛水那丫头不是也没有发现吗?
到底是谁,发现了我在衣服上动了手脚。
是的,原本按照原计划,当皇后身上出现汗渍的时候,她衣服上应该会显现出一个凶字,在祭天之时出现凶字,且是在一国之母身上,那必定会让人认为那是天罚,而后按照计划百官他们则会上书罢黜皇后,毕竟一个触怒了天神的皇后,又有谁还会再尊敬她,生怕会有灾难降临到自己的身上。
为此贤妃她还特地吩咐了那尚衣局的婢女,让她将礼衣做的厚重一些,那禕衣本就有八层,一层一层的十分繁复,加之祭天之时,本就应走走跪跪,她就不相信皇后这样还不出汗,但凡出了汗沾到了皇后她的礼衣,再配上贤妃从沫娥那讨来的药水,衣服自然而然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