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丫鬟几个时辰前,还顶着压力,与人偷欢,玩得那样野。站到自己面前,倒跟个贞洁烈女似的。
幕亓一突然觉得自己遭到了嫌弃。
他凉凉地看江书一眼,“你今天没能试出个结果,明天我就把你送回顾家去沉塘。”
“不、不要!”
死里逃生的经历,磨没了江书面对死亡的勇气。她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哀求。
手虽然抖着,动作却快了起来。
第一颗扣子崩开。
卧房幽暗的灯烛下,幕亓一眼神暗了暗。
江书胸口,大片大片的红痕。在女孩白得发亮的皮肤上,本就十分显眼,刚又被她死命搓过,现在竟有几处都破了皮,渗出淡淡血迹。
女孩满脸是泪,声音中也带了哭腔。
让人想要狠狠凌虐。
可她,是别人的女人。
幕亓一别过脸去,嗓音有些哑,“你不会觉得小爷真想要你?”
江书手指一顿。
幕亓一把她带回来,不就是为了试婚?
幕亓一:“今日累了,滚。”
“谢、谢……姑爷。”
幕亓一再抬头,只看到江书的裙角一闪,出了房门。
这回,动作还真快。像只夺命而逃的兔子。
幕亓一对着她在院中淅淅索索踏雪的身影,“去西南边厢房,找随安。”
随安是幕亓一贴身伺候的小厮。
他把江书接到北辰院南边厢房,一间拾掇好了小屋里,“姑娘往后就住这儿。”
屋子虽小,却布置得整洁明净,是用了心的。
这就是试婚丫鬟的待遇?
江书福了福身,“多谢随安小哥。”
“不必谢我。”幕亓一脸上总挂着戏谑的笑,他的小厮倒是长了一张严肃的扑克脸,“姑娘要谢也该谢谢世子。我们世子这些年里,屋里也没有贴身伺候的丫鬟。”
“姑娘你可是开了先河,头一份儿!”
江书心下微微一沉。
这便是早些时候,他把她抵在硬床上玩弄时,承诺给她的“补偿”。
顾府门口。
好说歹说,幕亓一总算把江书放下,自己骑了高头大马先行。
小轿前,幕府随行的小丫鬟打起了帘子。江书刚要上轿。
“姑娘留步。”杨嬷嬷声音从背后传来。
江书回头。
杨嬷嬷满脸堆笑,“姑娘这是走了红运,攀上了高枝,可别忘了本。”
“姑娘的老子娘都上了岁数,夫人仁善,才留在府里叫他们养老。姑娘哪一日得空,可得回府瞧瞧。”
这是在拿她爹娘威胁。
粗布衣袖下,江书手指攥紧。
脸上却一派平静,“嬷嬷的提点照顾,江书必不敢忘。”
“那就好。”杨嬷嬷在顾夫人面前第一得用,自然不会怕一个小丫鬟的阴阳怪气,她冷哼,“夫人叫你好好伺候世子,快些试婚,是你的福气。不然……”
她眼中闪过一丝冷光,“你这个月的月钱,正好够在后街口给你娘选副好棺材。”
武安侯府。
江书一顶小轿,直接被抬进了幕亓一的北辰院。
幕亓一斥退贴身伺候的小厮,屋里只剩下江书一个丫鬟。
是……要试婚了吗?
想起白日里被压在硬床上死命揉弄的那一幕,江书身子轻颤,眼眶都有些红了。
再来一次,她受不住。
可她似乎也没有别的选择。
江书怯生生地唤:“姑爷。”
幕亓一横她一眼,“叫声少爷来听听。”
江书张了张嘴,没叫出来。
幕亓一转过脸去。只是一个称呼而已,边上又没人听到,这丫鬟都不敢叫。
切,真怂。
江书垂了头,衣领后露出一段白生生的脖颈,偏生上面一大块红痕。是欢爱过的痕迹。
幕亓一眉梢一挑,“这么脏,去洗干净了再来伺候。”
江书双腿一软。她进幕府,故意没拾掇自己,就是在求放过。
主子让她去洗干净,那便是要真的试婚了。
在耳房用温水擦了擦身子,把自己收拾得略微平头正脸些,江书才回到幕亓一面前。
她头发湿漉漉地垂在肩上,一张小脸被热水氲得水蜜桃似的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