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孟寒不安地在办公室内来回踱着步,两眼不时盯着手中毫无动静的行动电话。
距离昨天接到罗宛龄电话的时间已经超过一个小时了,通常罗宛龄每二至三个月就会换一个新城市居住,而在每个短暂居住期间,一定都会在固定时间打电话回来,但是,今天他手上的行动电话却到现在都还没响。
会不会是生病了?还是脚又痛了?该不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或者……愈往下想,严孟寒脸色愈难看。
这时,电话响起,严孟寒直觉地将行动电话搁在耳边。
“喂,龄儿……”
仔细一听,他的行动电话完全没有任何讯息传来,而电话铃声仍不停地响,他狠狠瞪着办公桌上的罪魁祸首!
早不响、晚不响,偏在他急着等龄儿电话的时候响,害得他空欢喜一场!他心不甘情不愿地走到办公桌旁,按下免持听筒的受话键——
“什么事?”
“总经理。”翁秘书的声音从那端传来。“我们公司计划收购的‘祥和企业’代表来了。”
“请他们进来。”
一听到开门声,严孟寒自然地戴上冷傲不群的面具,完全看不出他内心的不安与天人交战;他深邃的眸光审视着尾随翁秘书进来的一对男女——
眼前的女子和罗宛龄同是属于“让人眼睛为之一亮”的类型,不同的是——罗宛龄是个女孩;而她是个女人。一个成熟、妩媚的女人,尤其是她身上那袭黑色真丝连身长窄裙,技巧地衬托出她玲珑有致的傲人身材,就不晓得她的内在是不是和外表一样的令人欣赏?
至子男子嘛……,严孟寒看看对方,再和比较自己。嗯,还是自己比较帅。
这可不是老王卖瓜哦,女子眼中打从看见他开始就浮现的“?”型图案就是铁证。
从男子对女子的唯诺态度,不难看出主导权在谁身上。不过,那名男子似乎巴结错人了,真正决定“祥和”生死存亡的人是他严孟寒,而不是那个只会用一双饥渴的眼神对着他瞧的花痴——没办法,女人那种爱慕眼神、刚开始是可以满足他的大男人心态,但要时间太长他便会感到厌恶。不过,如果对方是龄儿可就另当别论了;龄儿只有在他答应她的请求时才会出现那种眼神,而且从不超过五秒钟……
“咳!”严孟寒轻咳一声以掩饰自己的失神,并借以唤回那名女子的注意力。“你们很准时。”
“哪里!应该的。”女子尴尬地回应。“今天本来应该是家父贺须代表出席才对,但因为他人还在医院疗养,所以由我代替他来,希望不会因此而对严总经理造成困扰。”她礼貌性地解释。
“不会。”谁来都一样。
他领着翁秘书等三人走向沙发。“我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这同时,严孟寒手上的行动电话响了。“你们先和翁秘书详谈,至于细节部分或有什么不清楚的地方等我回来再说。”
他匆匆丢下这句话,便到外面接电话去了。在场的三人,其中两位以完全茫然的神情注视迅速开关的办公室大门;另一位则习以为常地扬起唇角——只有在这种情况下,才能让一向沉稳的商场悍将反常。
“严总经理怎么了?”贺玉雯困惑不已。
翁慧珊轻笑着。“没什么,只不过出去接一通‘重要’的国际电话而已。对于严氏收购贵公司的提议,你们考虑得怎么样?”她技巧地转移话题。
纵使贺玉雯对严孟寒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既然翁慧珊不愿多谈,她也不便强求人家——反正以后多的是机会。
“我们非常感谢严氏伸出援手,使祥和免于倒闭的命运——”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翁慧珊唇角不明显地牵动了一下。这早已是预料中的结果,毕竟,很少有人拒绝得了严氏。她递上一份早就拟好的契约书。
“对这份契约书的内容有什么疑问,请尽管提出来。”
贺玉雯接过契约书,仔细地审查里面的条文,时而和翁秘书讨论着。
然而,隔壁空荡荡的小型会议室内却又是一幅截然不同的景象——
“怎么到现在才打电话回来?是不是脚又痛了?生病了吗?”严孟寒一接了电话便不断地炮轰。“还是……”
“我没事。”罗宛龄笑笑的声音从那端传来。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否则你不会到现在才打电话回来。”
“这儿的确是出了点事……”她承认。
“明明出事了,还想骗我说没事!”他果然没猜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