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故事中,她是举足轻重,又是最微不足道的一个角色。没有她,这个故事便不会开始;可是她,从头至尾,又分明只是一个棋子。一个或许可以改变别人命运,而自己的命运却又掌控在别人手中的小小棋子。
她曾经以为的幸福,原来不过是别人利用她的单纯、无知、轻信,加上几句花言巧语,所编织的虚幻的美梦。根本没有爱,甚至所谓的喜欢也只是一种假像。他对她的感情连喜欢都称不上。他接近她,无非是想透过她来找寻另一个女人的影子。
她在他的眼里,不过是一个替身在导演心目中的位置,随时可以被更完美的人取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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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溪回到企划部,已经是一个小时以后,接近下班时间了。除了眼睛稍微红肿,她的外表并没有太大的异样。
“田小溪!你去哪里了?”劈面迎接的是王淑贞雷霆般的怒火。
“洗手间。”小溪的回答平淡不惊。她已经不再畏惧这个老女人,因为她很快就要和她没有关系了。
“去洗手间有去一个小时的吗?你老实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
小溪无动于衷地对视她喷火的眼睛,“对不起,我不舒服。”
“不舒服?这是理由吗?你就不能忍一下?是不是现在知道偷懒了?我告诉你,我是这里的主管!谁要是不合格,我随时可以炒谁鱿鱼!”
她的嗓门越吊越高,像是对小溪示威,也是在间接告诫周围的下属。每个人都被她暴风雨般的惊天脾气震得胆战心惊,噤若寒蝉,没有谁还能定心工作。
小溪等她发泄完毕,才静静地开口:“不用这样复杂,我现在就辞职。”
话里一出口,室内一片死寂,小溪还从来没有听过这样掷地有声的沉默。她的反应应该是所有人始料未及的,他们当中很多人也许等着看更精彩的一幕,比如她哭哭啼啼转身一路冲到张仲仁那里告御状。
王淑贞的反应最大,嘴巴像被人塞了根长茄子,一时哑口无言,瞪了她半晌,才闭嘴冷笑,“好啊,随你的便!反正你也没算白来,或者应该说你已经达到了你当初进公司的真正目的!真是恭喜你了——收拾你的东西,和吴蓉办理交接,下班后你就可以走了!”
说完她一扭身,厌恶地不愿再多她一眼,趾高气扬地走了。
没有白来?进公司的真正目的?小溪再次咬紧下唇,将头抬得更高,傲视着四周窥伺的鬼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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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街上,周围人潮汹涌,来来往往,漠不关心地彼此擦肩而过。
好多人啊!怎么以前都没留意路上有这么多人呢?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的脸竟突然在眼前清晰,好像他就站在前面,就在几步之遥的前方默默注视着她,那淡漠的眼睛,眉毛微挑的样子,那样清楚、那样完整,仿佛永远不会有残缺,因为再也没有现实来扰乱这份回忆。而她,大干世界一个平凡的女子,也许今生再也无缘见到他了吧?
鼻子一酸,窒息的泪顿时流了一脸,心内纠结的伤痛已经让她无力顾及周围人诧异的目光。
怎么办?离开这里吗?换一个新的环境,结识一些新的朋友,是否她就会把这里曾经发生的不愉快统统忘记?包括有关他的记忆?
可是离开。也就意味着这辈子不会有再见到他的可能。就像宇宙里的两条相交线,在各自不相干的数十亿个岁月后,突然在某天相交于一点,在生命中刻下痕迹,然后继续彼此的道路,从此永远不会重逢、永远不再相见、永远陌路,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然而留下,就有了希望。或许某一天,听到敲门声,出去开门便会撞见他默默注视的眼神;或许会接到一个意外的电话,是他低沉的声音邀请她共进晚餐……她真的舍不得忘记他呀!
她漫无目的地随处转着,泪水在胸中沸腾,而心,则在那中间煮。平常二十分钟就能到家的路,被她绕了一圈又一圈,自己都差点不知道身在何处,而天已经黑透,腿都快麻木,这才机械地往家的方向走回去。
虽然地处黄金地段,这里却是一个年数已久,还没有纳入拆迁范围的旧住宅小区,高墙深院,非常安静。路的两边植有高大的行荫树,树叶已经开始凋零。
时间真快呀,做梦一般,转眼已是秋季了。
一阵冷风,吹得月光都寒了,树叶跟着哗哗响起,在寂静的小路上,格外清晰,吹出一缕凄凉。地上铺了一层枯黄于脆的落叶,踩上去,便发出辗转的细微轻响。
以前加班到很晚回家,皓月也如同今夜,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