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报陛下,自扬州远道而来的使者,声称手持刺史孙策之信,已至殿前,静待觐见。"
袁术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意,声音中暗含着几分不屑与傲慢。
"哼,孙策小儿竟敢遣使至此,莫非是仗着自己打败了刘繇,派人前来挑衅,欲试试朕的刀是否锋利吗?"
言罢,他袍袖一挥,厉声说道:
"传令,将那信使带上殿来,让朕亲耳听听,这孙策究竟有何等言辞,欲在我袁术面前搬弄口舌。"
殿门缓缓开启,一阵清风拂过,似是为这场即将上演的权谋交锋轻轻揭开了序幕。墨焱步履匆匆,却又不失礼数地步入大殿。
“在下墨仲卿,奉我主孙伯符之命,前来拜会扬州刺史袁公路。”
一时间,殿内气氛微妙,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墨仲卿······”
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袁术掀起冕旒,用如猎鹰般锐利的眼神扫向墨焱,见站在殿前的不过是一个不到二十的年轻人,随即冷笑一声,讥讽道:
“呵,看来扬州之地,消息竟是如此闭塞不堪,以至于连朕已登基为帝,号令天下的天大喜讯,都未能及时传入尔等耳中。”
墨焱闻言,目光微闪,随即嘴角也勾勒出一抹淡笑,回应道:
“我主身处六安,偶闻袁公登基之讯,初时确是惊愕不已,心中满是难以置信,以为不过是市井间无根之谈,故而未曾轻信。如今想来,却是错怪了风声,未曾料到世间竟真有如此惊天动地之变。”
"放肆!朕泰山封禅,乃天地共鉴、四海传颂之盛举,尔等安敢妄言此乃谣传!"
袁术面沉如水,猛然一掌击落在坚实的桌案之上,那桌案发出沉闷而颤抖的声响,震得周遭空气都为之一颤。
“侍卫何在?速将此等口出狂言、污蔑圣上的狂徒押下,割去其舌,以儆效尤!”
随着他袁术的一声令下,殿门轰然洞开,数名甲胄齐备的侍卫鱼贯而入,步伐整齐划一,每一步都踏出了沉重的威压,直逼墨焱而去。
墨焱却是从容不迫,问道:
“我的舌头一文不值,但是我主孙伯符托我转达于袁公的话却是价值千金,袁公难道就不愿意听一听吗?”
话音刚落,袁涣适时踏出一步,温文尔雅地劝解道:
“袁公,常言道:君子不与小人相争,更何况对方仅是一介信使,袁公身为豪门之后,何必与一个信使置气,还是先听听孙策究竟要说些什么吧。”
见袁涣开口为墨焱求情,袁术摆了摆手,放过了墨焱。
“孙策小儿要和朕商谈什么?”
“我主孙伯符有胸怀壮志,特遣我前来传达诚意。他言,乱世之中,英雄当携手共进,而非自相残杀。故而,愿与袁公划江而治,缔结同盟,共抗曹刘。”
袁术闻言,眼眸微眯,寒光闪烁,显然对墨焱之言抱有几分疑虑与不屑。
“孙策小儿,昔日从朕手中巧取豪夺淮南之地,如今却以隔江而治为饵,企图化干戈为玉帛,这其中的算计,朕又岂会不知?他凭什么认为,朕会轻易应允此等提议?”
言语间,袁术的声音渐渐变得冷冽,自己为淮南折损了数万兵马,如今一句言和就想罢休,这无疑是在践踏他袁公路的威严。
“朕留你一条命,回去告诉孙策,曹操早已暗中派人来寻过朕,借道来剿灭孙策,朕已决定作壁上观,你们自生自灭吧。”
“袁公,天下没有永远的敌友,只有永远的利益,这点您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今曹刘携手,其意昭然若揭,非是单纯越境而过,实则是为了行那假道伐虢之计试想,若我主力竭而败,淮南之地尽归于曹操之手,届时,袁公以为,那曹刘二贼,还会维持那虚伪的和平之态,与您共谋天下?”
“恐怕,到那时,刀兵再起,方显世态炎凉,人心不古。”
墨焱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袁术,见袁术面色阴晴不定,他深知时机已至,继续补充道:
“曹操曾在兖州时就有言在先,称袁公您是冢中枯骨,早晚必被他所擒,袁公纵使称霸一方,也需提防这······”
“来人,将使者送下去休息。”
还不等墨焱说完,便已有人上前,半是恭敬半是强硬地将墨焱引领而出,一场未竟的交涉,悄然落幕于无形的交锋中。袁术的目光在厅内众人身上缓缓扫过,沉声问道:
“诸公认为,此人所言是真是假?”
袁涣再次站出来说道:
“墨仲卿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