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素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女儿,一时间忘了言语,眼里满是不可置信,“你……你来这儿做什么?”
“出去……快出去!”
她别过脸,无法接受现在的画面被自己的女儿看到。
江琳浑身颤抖,一边流泪一边摇头,“妈妈……你知道吗,尽管有那么多证据摆在面前,我依然尝试着给你找一点借口,哪怕一点点都行,只要能证明你不是坏人,只要证明你不是故意的,都行。”
但是没有。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一手造就。
她害死了人,还想害江逸臣。
江琳转眸看了一眼椅子上坐着的男人,他还是刚才的姿势岿然不动,浑身被黑色笼罩着。
只一眼,她就局促的收回目光。
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
江琳深呼吸一口气,低着眼眸小声说:“妈妈,自首吧,不要再错下去了。”
“江氏的股份,我会全部转给大哥,把能还给他的都还给他,这些……本来就是我们家欠他的。”
陈素瞬间激动了起来,红着眼睛低吼道:“谁允许你那么做?谁说我们家欠他?”
“我养了他十几年,反而是我错了?”
“我没错!”
“时暖是自杀的!钟鸣的死也和我没有关系!”
“呵……你们要是真的有证据,就直接起诉我好了,哪里还用得着说这么多没有用的?我才不怕你们!”
她越说越狠,疯狂的眼神看着对面的江逸臣,冷冷道:“我不知道你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但我是绝对不会认输的,就看看我们母子之间……到底谁能笑到最后!”
“妈。”
江琳低着头,脸上的表情被灯光投下的阴影遮掩了大半,只能看到她精致的五官。
她声音很轻很轻。
“我这里,有时暖阿姨的日记,还有遗书。”
“……”
话音落下,会见室里静得出奇。
江逸臣转过头,精锐的眸子凝视着她,“你,说什么?”
江琳紧攥着双手,连呼吸都不敢太重,尽量让自己保持理智,说:“你母亲的日记本和遗书,在我这里,我会给你,但是也希望……你能看在过去十几年的份儿上……”
后面的话,她没说完。
说不出口。
平心而论,谁能放过自己的杀母仇人?
认贼作母,他本身就不知道有多痛苦。
陈素这会儿才回过神来,嘴角的笑容因为肌肉抽搐,看起来有些诡异,“不……不可能。”
她额头上渗着密密麻麻的汗,想笑又笑不出来,“琳琳,你别乱说,你怎么可能会有时暖的日记和遗书?不可能……”
她不断说着不可能,像是已经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江琳既心疼,又觉得这样的母亲太过陌生。
“妈,你记得大哥刚出国的时候,你带我去过一次南郊的房子。”
“日记本和遗书是我偶然发现的,是我没有告诉你。”
她一直小心保存着这个秘密。
陈素的情绪总算有些绷不住,嘴唇开开合合,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她知道……她一直知道时暖有写日记的习惯,那个女人,总是把自己渲染成一副高雅的样子,实际上什么都不是!
她不过就是装模作样罢了,什么都不是!
“你不能给他。”
陈素
情绪太过激动,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没有血色,抖动着双手,“江琳,不要忘了你姓什么,你给了他,我怎么办?江家怎么办!”
江琳缓缓抬起头,眼神里除了心疼以外,更多的是……失望。
她没想到,走到这一步,母亲还这样毫无悔改。
“我跟你说话,你听见没有!”
陈素看着女儿的眼神,心里不受控制的慌乱起来。她有直觉,那个遗书和日记,是真的能把她送进监狱的东西。
江琳没有回答,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就转过身。
“警察同志,你已经听见了,日记和遗书稍后我会送过来,应该会作为证据,用完后直接交还给我……给江逸臣就好。”
沙哑的声音说完,她朝着门口走去,没再管身后陈素的叫喊声。
江楠视线在所有人身上扫过,扭头追了出去。
“姐……”
江琳听见了她的声音
,脚步没停,直到走出警局才重重呼吸了几口气。
她感觉身边站了一个人,哑声说:“其实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