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朝廷之上的庙堂,也有明君和贤臣,故而仁爱相待,多有感化,未为不可。天下之间的敌国袭扰,我等自当行侠仗义,为国为民。带兵打仗要兵法,行走江湖要谋略。有朝一日功成名就,且不可贪得无厌,须知‘伴君如伴虎’之理,必当功成身退,以求自保。范蠡便是如此逍遥自在,他泛舟杭州西湖,岂不优哉游哉,羡煞旁人。”张明远、费无极对视一笑,深以为然。
李长安道:“既然明白这些,你们就要读书习武了,文武双全才可纵横天下。如若不读书就不知道天下人间如何为人处世。如若不习武就不能免受贼人欺辱。我大宋如今科举、武举还有画举。不知何时会出个蹴鞠举,也不可预测。为师倒也不指望你们博取功名,只要学有所成,将来有所作为就心满意足了。”张明远、费无极齐声道:“弟子想考功名,还望师父教诲。”
李长安介绍道:“我大宋文学、画学、算学、书学、医学、武学、律学,同属国子监太学中的学科。如若考文科,这叫科举。考武科,就叫武举。”费无极问道:“师父,画科又当如何。”李长安道:“如今皇上喜欢画学,故而翰林院设国画院。怎么,莫非你小子想当画家?还想与种溪一较高下不成?”
费无极摆了摆手,惊道:“那可不敢,如若让溪弟知道,非要闹腾我个没完没了不成。”李长安道:“听说东京许多小青年都背着画娄往御街瞎转悠,说是很有可能被皇上发觉。听说皇上最喜欢登上宣德门城楼,远眺御街。种溪告诉为师这些,为师权当笑话听了,你们想想看,当今皇上怎么可能一天到晚没事就上宣德楼。那宣德楼可是我大宋的国门,代表大宋的国威。”顿时拱手见礼,好似正在宣德门之前一般。
张明远道:“师父,皇上与民同乐,莫非总上宣德门不成?”李长安道:“除了上元佳节,恐怕很难看到与民同乐的盛况了。那也是为师年轻时候去东京,倒是上元佳节时候见过哲宗皇帝登上过宣德门城楼。御街人满为患,歌舞升平,张灯结彩,烟花漫天。还是年轻好,青春时候志在四方,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像为师,岁月不饶人,如今老了。再过几年恐怕就走不了路,出不了远门了。真怀念五十多年以前,想我十来岁,毛头小子,和你们一般大小,小姑娘见了也回头。”说话间笑容满面。听了这话,张明远、费无极发起呆来,没曾料想师父年轻时候也风流,还讨小姑娘喜欢,不由痴痴地胡思乱想,又傻傻的笑将开来。
“你们上次拿种浩的书,为何忘记归还?为师觉得你们肯定拿错了,为何书中有一本《孙子兵法》?那可是他的心肝宝贝。是他爹爹祖传的传家宝,是种家军的世传宝贝,自然颇为珍贵。你们拿走,那浩儿就急死了。”
李长安看两人在发呆,就笑道。“可能是拿错了也未可知,再说了,他说过,所有看得见的书都可以拿走。我见桌子上有一本扣着,我随手就拿走了。我想浩兄都在看,一定很不错,也没管他还看不看。再说我告诉他了,又不是不打招呼。他还说,桌子上的也可以拿走。他桌子上好几本呢,光扣着的就三本,我随手挑了一本。”费无极缓过神来,缓缓道。
张明远也回过神来,马上朝费无极脑袋瓜轻轻敲了敲,乐道:“谁曾料想,你小子偏偏就拿走了人家的心肝宝贝,传家宝,你说你,干的这叫什么事。种浩一定骂死你了,恨死你了。一定不再搭理你了。我看你就别去了,立马回山算了,以免人家见了你,没好气,没好脸色。自讨没趣,多尴尬。”
费无极不睬张明远,又乐道:“种溪的宝贝是画笔,被种浩藏起来,种溪变成爱哭鬼、花脸猫。此番你拿错种浩的书,估计种浩要变成爱哭鬼和花脸猫了。这叫冤冤相报何时了,便是自讨没趣,替种溪讨回公道,也不错。我把这故事告诉种溪,他一定乐开花。”
此言一出,李长安一怔,没曾料想这臭小子费无极居然满不在乎。不过种浩耿直,难以预料,不免担忧开来。随即看向张明远,安慰费无极,道:“明远,你个小鬼头,如何就这样看待,种浩会这样?为师如何就不大相信。无极,切莫听明远吓唬你。为师历来教导浩儿宽以待人,严于律己。放心好了,他不会那般小家子气。除非你给弄丢了。”
费无极道:“师父不必这般安慰我,师兄也不必让种浩背上小家子气的名头,且去问问他本人岂不真相大白,何必在此猜想个没完没了。”张明远笑道:“师弟所言极是。”李长安道:“无极果然明白事理,好,我等且去问个明白,也好了然不惑。”说着师徒三人来到种师道府邸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