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看靖康耻不怪女真人,只怪我大宋的这些狗贼,什么王时雍、徐秉哲、张邦昌、郭京!”
武连早已泪流满面,魂不附体:“这可如何是好?”
道空环顾四周,安慰道:“不必如此,只是道听途说,想必也是谣言也未可知。”
子午四人听了道空的话,哪里有心思继续抓鱼,就上岸坐了下来,嘘唏不已。片刻,道空与子午四人且走且谈,看向远方,但见终南山,昂首挺立。
黄昏时分,夕阳西下,芦苇荡里,波光粼粼,一片蛙鸣声声。种浩见道空前来,马上倒茶,让座,尴尬一笑:“道空,你可吓坏我弟弟了。”
道空挠了挠后脑勺,笑道:“是我玩笑开大了,还望见谅。”
吴玠摆摆手,打圆场,道:“不必如此,小屁孩,过几日就好了。′n.y\d·x~s¢w?.~c-o/m~子午四人捉鱼去了,喝了鱼汤,明浩就笑了,这一笑就没事了。”
道空道:“明浩喜欢喝鱼汤?还是鱼汤可令人转悲为喜,你们且说说看。”
种浩道:“明日就是中秋佳节,我们就上山好了。山下不安全,兀术如若偷袭,如之奈何?”
道空一瞬间想起那年中秋佳节,玄空在恒山教训了年幼的道空,原来道空偷吃了祭祀历代掌门人的月团。此时此刻想起,不觉潸然泪下。
吴玠见状就纳闷道:“道空,你为何落泪了?是想师父了还是怕兀术偷袭?”
道空缓过神来,笑道:“都有。”
种浩恨恨的道:“原本想着富平大捷,好在京兆府过一个中秋佳节,其乐融融。可惜事与愿违,如之奈何?皆我等之过,害苦黎民百姓了。”
道空眼下不再想着劝说众人投降大金国了,只是想起往事,不觉自己投降兀术实在太也荒唐可笑,方才还骂王时雍与徐秉哲,自己难道就比他们好到哪里去了?闭上眼睛静静的想一想,愧对父母,愧对师父,愧对恒山派历代祖师。身为大宋子民,本当行侠仗义,保家卫国,却为了苟且偷生,做女真人的说客,岂不匪夷所思,想到这里,突然之间捶胸顿开来:“我也对不起黎民百姓,我恒山派没能阻挡女真人!”
吴玠大惊失色,马上安慰道空:“不必如此,如若说有负天下所望,实乃我等为将者。此番富平惨败,京兆府沦陷,实在难以置信。可历历在目,如之奈何?我发誓如若不反败为胜,阻击女真人,就誓不为人。”
道空叹道:“我想起了家师,他老人家在天有灵,看到如今大宋北方大好河山,尽丧敌手,岂不肝肠寸断,痛哭流涕?”说话间不觉泣不成声,泪如雨下。
种浩也嚎啕大哭:“愧对家父!京兆府沦陷了,我有何面目去见列祖列宗?我种家军阻击党项人许多年,没曾料想,到我这里居然没能阻击住女真人。京兆府的大军都受张浚节制,我手下无人,如之奈何?”
道空这才恍然大悟,为何京兆府也沦陷了,原来富平大战,张浚命令京兆府守军赶往潼关偷袭金军,结果富平惨败后,种浩引众返回京兆府时,半路又遭金军伏击,损兵折将,一败涂地。
吴玠泣不成声道:“我从来都不哭,可此番我忍不住要哭。不是我吴玠太懦弱才哭,实在是我吴玠挺的太久,眼下实在挺不住了。张浚坑害了我西军,他是大大的罪人!”
道空也声泪俱下:“此番关中大战,听说居然还有降将。投降兀术的人替金兵引路,伏击我大宋西军。”
种浩吼道:“我中原人里最可恶的便是奸细!”
道空自己也暗暗骂自己,道:“对,奸细最可恶,尤其是潜伏的奸细。”握了握拳头,咯咯作响。
吴玠仰天长叹,神情恍惚:“我本想一鼓作气,痛痛快快斩杀兀术,报仇雪恨,没曾料想,事与愿违,金兵如此丧心病狂,偷袭我关中。”
道空冷笑道:“我看不是金兵厉害,是我大宋张浚太也轻敌,他哪里会带兵打仗,张浚就是个狗贼!狗屁不通,狗屁不如。”
三人举杯痛饮,喝得哪里是酒,分明像是金兵的血。咬牙切齿,不在话下。
夜晚,大营篝火明亮,军士巡逻往来。道空约明哲一同坐在芦苇荡岸边说话。二人很久没在一起说话了,想到中秋佳节将至,二人同时潸然泪下。
毕竟中秋佳节在恒山派历来都是玄空主持,一年一届,自从玄空撒手人寰,惠松去世后,师徒四人就没在一起过节了,眼下二人面面相觑,思绪飘飞,心里伤心难过,不在话下。
明哲喃喃道:“还记得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