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百惠哪能看不出来刘秀华的异常,只是不知道她这会儿是对自己也有了点儿情绪,不过也没有放在心上。
反正刘秀华就跟得了疟疾又转成了慢性病似的,不知道啥时候就来上一下子。看着跟起烧一样,脸红红的,两只眼睛迷离着都不聚焦,挺着大胸脯子一鼓一鼓的,中邪差不多,浑身上下哪儿都不正常,结果你还想着要帮她做点什么呢,她那边莫名其妙就又没事儿了。
没事儿自然也就不用多问了,然后不知下一次啥时候又那样了,周而复始的,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所以张百惠也不管她了。
这个女人,唉,没法说。也不该自己说她。
刚刚进一个班时,张百惠关系最好的女生不是刘秀华,她不得罪谁,对谁也没意见,没有一般女生那么多事儿,也不爱操心别人的闲事儿,谁跟她好她就接着,心里明白就行了。
后来是刘秀华闹小脾气,最后还是觉得张百惠不错,慢慢地走得近了,看起来也就是她们俩关系好。甚至刘秀华说要跟张百惠挤在一起睡,这下好了,大冬天的,刘秀华一身肉乎乎的,暖和的很。俩人看起来亲密的不能再亲密了。当然张百惠也就知道了,刘秀华是个哪儿哪儿都成熟的大女人了。自己嘛,咳咳。
平均主义算不算?
又看见刘秀华貌似谦卑低头实则眼珠乱转,一副嗲嗲娇可实际上却是甜中带酸的味道,张百惠除了暗暗好笑又无奈,还真不想说她个啥。只知道她这一套,并不是在哪个男生面前都吃香。骆平阳和陈广辉这两个男生,也不是解你风情的人啊。
骆平阳感觉到有点累了。就为了这个破车子,这来回折腾的,体力倒是没问题,主要是心劲儿消耗的,好像又不是很紧急,不是很畅快。
结果夜里,骆平阳做梦了。
本就没头没尾的片段,稀里马虎的很多东西都模糊不清。就感觉到一个腰身儿,还有后背吧,就挡在自己前面,自己还非要过去不行。两手也没地儿放,放着了还抓不实在。然后就稀里糊涂地好像交出去了什么东西,可又什么都不挨着,反正就是急躁地在进和入的路口处努力,慌慌然地瞎使劲儿。
好像最终也没有成,又不能说一点儿都没突破,谁知道呢,反正是势不可挡但又不得要领的样子。
其间好像还看到了一个笑容,有点儿熟悉,又不能辨清眉目,好像只有那一些欣喜或喜爱是真的,自己心里还不能确认。因为都说不上那个女人是谁啊。
不能确定就确定不是,没有理由是谁也无从辨析不是谁,名字都是醒来后随便安上的,来龙去脉完全无迹可寻。
直至一通泄露而已。
唉,神特么的梦。
十六岁的少年啊,谁没有带着羞耻感和犯罪感,在心里从半梦半神的不确定女性身上一次次的隆隆驶过,直到成长为一个以负心汉为内核的真正大男人?
按道理来说应该神清气爽的少年,却因被道德感压抑而变得有那么一点点的萎靡。陈广辉奇怪地问骆平阳:“你今天咋了?一点儿精神都没有,是不是生病了?那我带你吧!”
骆平阳懒得跟他瞎扯,白了陈广辉一眼,坐上了后座。才道:“没事儿。”心里却是想,你个瘦驴,哪来的自信说我没有精神?
又到了星期六。还好是上午放学的时候过来了,骆志平等在了县一中的文科复读班教室顶头儿的地方,看见了骆平阳就摆手喊他。
骆志平是骆平阳的堂哥,就是骆平阳大爹的大儿子,几年前顶替接班进了县被服厂。都是平字辈儿,放在哪个位置倒是无所谓。
“大哥,”骆平阳笑着跟骆志平打招呼,“你咋有空来了?”其实被服厂就在县一中北门斜对过一点儿,近的不能再近了。但客气话还得这么说,不然你问人家为啥好长时间没过来吗,那人家又凭啥呢,只会说厂里很忙其他事儿也多,然后转过身就啐在地上。
骆平阳上高一的时候就是跟堂哥骆志平住一起的,是县生资公司的宿舍楼,比粮食局的宿舍楼还新还高,四层。
一大间南北通透的房间。骆平阳铺了张小床在靠南面的窗户底下,反正就是晚自习下课了才过去睡个觉,容身而已。
没过多久,堂嫂带着孩子来了。
堂嫂就在房间中间拉了道铁丝,挂上了布帘子。
可声音是遮不住的。懂的都懂。干柴烈火的两口子夜里自然有一定的安排,就是娱乐活动。其实他们两口子是可以赶在骆平阳回到之前完成娱乐活动的,因为晚自习是十点下课,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