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咋不说呢?”
人群又骚动起来。这时老支书颤巍巍地走出来,他的羊皮袄在晨光里泛着油光:“都别吵吵。大队长,老王头到底为啥要报复,这事儿得弄明白。”
李海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个笔记本:“去年4月12日,我和民兵亲眼看见王铁柱偷运化肥。这是当时做的记录,有证人签字。”他翻开泛黄的纸页,上面歪歪扭扭写着涉事人员的名字,按着红手印。
王彩凤突然冲上来要抢笔记本:“你胡说!铁柱是去仓库拿工具!”
“工具?”李海冷笑,“半夜两点拿工具?再说仓库钥匙在保管员手里,他们怎么进去的?”他转向人群,“后来审问才知道,他们撬了锁,打算偷五袋尿素去黑市卖!”
这话像冷水泼进热油锅。六十年代化肥金贵,偷化肥就是断全队人的口粮。刚才还同情王老蔫的社员们立刻变了脸色,有人开始往地上吐唾沫。
“还有呢。”李海提高嗓门,“去年春旱,咱们队水渠突然决口,后来发现是有人挖开了口子放水。现在想想,就是王铁柱那伙人干的!他们记恨我举报,故意破坏生产!”
场院里“嗡”地炸开了。老支书气得胡子直抖:“好哇!我说那年苞米咋减产三成!”
大队长脸色铁青,一把揪住王老蔫的衣领:“老王头,你还有啥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