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漂泊半空由美人相伴的，有雪姬这般佛系听书的，也有穷苦巴巴站在远处往里边瞅的。鱼十三端坐了一阵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出来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在原地坐着琢磨了好一阵，才忽然想到，脑袋瓜里灵光一现，“啪”的朝着大腿上拍了下。

“你怎么了？”雪姬朝她身上瞥了一眼，便问。

鱼十三凑近了去，低低问道：“雪姬姐姐，这禾桃仙官原先不是个小结巴吗？她说书的时候怎么就不结巴了？”

莫说结巴，这一串妙语连珠从嘴里噼里啪啦道出，甚是流利的模样，连鱼十三也禁不住膜拜。

“禾桃小仙官向来如此，正经场合从不结巴。要问缘由……我也不大清楚。”

鱼十三看至一半，悄悄瞅着身边冷艳的女仙，轻轻压着声儿唤了句：“雪姬姐姐……”

连唤几声，见她看得专心，分毫没有被自己影响。鱼十三五指缓缓朝桌上摸索去，一一寸一寸，靠近了通体碧玉的杯子，一个一个悄然无声地塞进了袖袋中。

大功告成，鱼十三媚眼一抛，暗暗念了声空空咒。

须臾，捆妖绳落在了地上，鱼十三坐的地方只剩下一张凳子。团团簇簇的人群外，鱼十三手中玩弄着一只玉杯，一边赏着，一边悠哉游哉的朝着南天门的方向走了去。

“是她吧？”

“看样子没错了，天庭应该找不出第二个生得如此磕碜的女妖。”

“那就抓吧。”

鱼十三眼前忽然一黑，听着手中玉杯落地碎裂，心疼得撕心裂肺吼了起来。

“啊！”

远处，雪姬耳廓一动，听着熟悉的声音。再转过头，哪里还有鱼十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