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清理完炉渣,又烧了一炉煤,老郑拦住打算找地方睡觉的徐石头,说道:“今天就别瞎逛了,一会儿去货场下煤。”
“啊?”
“啊什么,你今天有事?”
“不是,师傅,我早上没吃饭,一会儿怕没力气。”
“那就赶紧去吃一口。”
“哦,那师傅,一起呗,我请客。”
老郑摇头,“我干活前吃多了胃疼,你也少吃点。”
“知道了师傅。”
徐石头已经摸清了老郑的脾气,也不过分客气,转头就跑出火车站买了一张大饼,边吃边走去货场,等到地方后,饼也吃完了。
老郑冲他招招手,对着一个站务员笑道:“刚来的,我徒弟,干活没得说,人还不错。”
站务员打量着走近的徐石头,笑了笑。
“师傅,咱们去哪下煤?”
“还要等一会,车还没到呢,这个你叫刘叔。”
“刘叔好!我叫王小,你叫我小王就好。”
“呵呵,你好。”刘叔主动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小王你这也不像干活的手啊。”
“天生的,算命的说我这是有福之相。”
“哦,呵呵,好好好。”
老郑笑了笑,“小王家里以前还是不错的,国小毕业,只是后来祖父病重去世,父亲管家后赌光家产跑了,才会来这里谋生的。”
他这几天给自己编了个背景,病死的爷爷,跑路的爹,白眼狼的亲戚,没见过的老娘,总之就是曾经吃喝不愁,现在困窘难休。
刘站务员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徐石头赶紧发烟,又帮着两人点上,老实的站在旁边听他们聊着闲话。
半个多小时后,汽笛长鸣,一辆拉煤的火车缓缓的开进了站里。
老郑拿起一把铁锹扔给徐石头,招呼道:“咱们只有十分钟的卸车时间,快。”
十分钟卸一车厢的煤,虽然是三个人,但真tm累屁了。
十分钟后,弄的和非洲黑人似的徐石头,看着开走的火车,使劲呼吸了几口带着煤灰的空气,拄着铁锹看向老郑,“师傅,你俩以前是怎么卸的?”
“和这次一样,都是一锹一锹卸的呗,你以后习惯了就好。”
三人歇了一会儿,又用小推车把煤运到了煤堆,接着就是烧下午的一炉,都弄好后,在水房好好的洗了洗。
下班前,老郑笑着嘱咐道:“一个星期也就累那一会儿,基本都是今天,以后要提前吃饱饭。”
“知道了师傅,我走了啊!”
“你不把衣服烘干在走?”
“没事,等走到家就干了。”
火车站是二十四小时运转的,但他们锅炉房却只有白班,还总能提前下班。
徐石头穿着湿漉漉的衣服刚出了水房,就见很多站务员和几个值班的警察都往站台跑。
老郑随后走出来,说道:“可能出事了,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