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相互间人情往来,开始频繁走动。
昨日李瓶儿还差人送来了一扇珊瑚,给武植装点新居。武植收下珊瑚后,回了她一件蓝色貂裘大袄。李瓶儿收到貂裘大袄,笑了笑,“天快寒了,他倒还算贴心!”接着,她又送了武植几株模样奇巧的树木,让他装点院子。武植回了她一些上好的胭脂和精巧的金玉饰品。两人你来我往,关系快速熟络。……很快。十余天过去。临近十二月后旬了,阳光渐少,日短夜长。武植见阳谷县内的生意逐渐稳定,便打算明年将生意做出去。今日,他在偏厅备了酒席,差人去邀请张二岩夫妇来此赴宴。不多时,张二岩夫妇上门赴宴。“武兄弟,好久不见,你这是日新月异啊!院子置办了花草园艺,这厅堂还摆上了珊瑚点缀!”张二岩一进厅堂,看着武植的家里日渐豪奢,啧啧出声。两夫妻靠着和武植开在县衙前街的饼店,一个月入账四五十两,在旁人看来已然十足富庶,但和现在的武植相比,那还是差太多了。武植谦虚道:“都是些不起眼的玩意儿,不值一提,张兄、张娘子快请入座!”他今日请这张二岩过来,就是想跟他打听打听,看看张二岩有没有什么路子,能帮他将酒水卖出阳谷县。这张二岩出身行伍世家,家中多数男丁都在军中服役,虽然职位都不算太高,但路子颇广,所以武植第一时间就想到了他。酒席上推杯换盏了一番后。武植说出了今日的目的。张二岩闻言,沉吟了一下,歉声道:“抱歉啊,武兄弟,此事我的确没路子!我们这些当差吏的,有句俗语:叫做人情不过县!在阳谷县我倒是有些路子帮你,出了阳谷县恕张某位阶太低,实难相助!”武植眼中有些失望掠过,但很快掩盖住,笑道:“无妨,今日请张兄来此一聚,只为饮酒畅谈,其他只是随口一提,都头不必挂在心里。”张二岩笑了笑,都是人精,他如何不知道武植的打算,当下他回道:“武兄弟,此事张某办不到,倒是知道有一人能帮上你,并且我们夫妇还能为你引荐一番!”一旁的张娘子闻言,好似猜到了什么笑了笑。武植目光一亮,赶紧给张二岩倒了杯酒,说道:“还请都头指点。”张二岩喝了杯酒,笑道:“其实也不是旁人,那人便是那西门庆的大娘子,吴月娘——吴娘子!”武植:“……?”闻言一怔,愣了愣。张娘子见状,掩嘴一笑。反应过来后,武植连忙问道:“张都头,此话怎讲?还请细细告知!”张都头解释道:“害,那吴月娘的娘舅——纪忠,是河北路转运副使,武兄莫非不知?你倘若要将酒运出阳谷县卖到别的州府,找一路转运使做靠山才是上上之选,正、副皆可。其余门路皆不稳当。”“转运副使……!”武植喃喃道,目光一凝。北宋全国开路十五条,河北路便是其中一条。一条路设置转运正使一名,转运副使两名,手里攥有一些兵权,主要负责军需粮饷转运,和监督州县赋税上缴,将地方税赋运往京都中央。要是类比的话,转运正、副使,跟后世交通运输部正、副部长职级功能差不多。不过转运使的权力更大,能监督查账州县税赋,是实打实的实权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