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场,骑射!”兵部尚书声音洪亮。新增的稚子组别只有五人,但靶子与成人同规格,明显是女帝特意加的难度。
前四个孩子最多射中一箭,轮到阿凉时,马场突然安静下来。
他走向小火的动作有些笨拙,上马时还踩空了脚蹬,引来几声嗤笑。
可当鼓声响起,那小小的身影突然与马匹融为一体。
第一箭中靶时,观礼台上棠瑾溪放下了茶盏,第二箭破空而去,正中红心,莲儿掐红了掌心。
第三靶弹出时,阿凉突然从马背上站起,像宋临瑾教他的那样,箭离弦的瞬间,一阵风袭来。
箭矢擦着靶边飞过,台上响起叹息,阿凉下马时,听见有人嘀咕:“皇室子弟不过如此。”
他攥紧小拳头,却见观礼席上莲儿冲他微微一笑:别怕,还有两场。
兵法考核设在文华殿,阿凉抽到的是模拟南境水患的题,这对连地图都认不全的孩子本该是死局。
可当他说到借鉴北境治蝗的分流之法时,几位老将军开始交头接耳。
“若依小殿下之见,该派何人督工?”兵部侍郎突然发难。
阿凉眨了眨眼:“派最恨贪官的人去。”
孩童天真的话语引得满堂轻笑,他却认真补充,“南境刺史的女儿因河堤坍塌淹死了,她比谁都恨贪官腐败。”
棠瑾溪的指尖微微一颤,没想到这孩子竟记住了半年前闲聊时的话。
最后一场武艺比试,阿凉选了枪,木枪在他手中宛如活物,一套游龙使到最后一招时,突然变招,竟是那日宋临瑾在御花园随手比划的杀招。
“好!”观战的禁军忍不住喝彩,孩童能使出这等枪法,已非凡品。
日落时,众考生齐聚殿前,棠瑾溪展开圣旨:“棠知凉,年九岁,骑射中二,兵法甲等,武艺超群。”
她顿了顿,“朕点为本届武举探花。”
满朝哗然,虽说是幼童,但探花之位意味着可直接入羽林卫任职。
阿凉呆立当场,直到莲儿在背后掐了他一把才慌忙跪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