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去五大夫处!”
两个士子携手朝老松而来,到了才看到松下的李步蟾,犹豫了一下,便跟李步蟾打了个招呼,问道,“这位兄台有礼!我兄弟二人喜爱此松,能否……”
李步蟾看了看他们,心里一乐。?j\i~n¢j^i?a`n,g`b~o`o/k,.\c!o+m¢
这两位喜欢这株老松,还搬运了泰山的五大夫过来,放在后世,这就是两位占座的,却是被自己先行一步给占了。
李步蟾忍着笑,往旁边走了两步,“五大夫亭亭如盖,如此可好?”
那两人一喜,对李步蟾拱拱手,“多谢仁兄!”
李步蟾也拱手回礼,那两人有些话唠,过得片刻,一人便与李步蟾搭讪道,“在下善化柳岩,表字如是,这位是我的好友钱意,表字我闻,见过兄台。”
柳岩,柳如是?
李步蟾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天雷滚滚,“见过二位兄台,在下安化李步蟾,还未取表字,称呼小弟步蟾即可。”
“安化?李步蟾?”
柳岩咧嘴一笑,“这倒是巧了,跟那李氏子同名不说,还是同籍……”
说着说着,他的笑容有些僵硬了,声音也越来越低。
钱意轻轻地拉了一下柳岩的衣襟,李步蟾笑道,“二位兄台有事,尽管自便。*零¢点?看·书. +首?发`”
二人脸色微红,不再说话,微微点头离去。
看着他们的背影,李步蟾有些哑然失笑,这二位仁兄他还有点印象,当年与石安之到天心阁挣盘缠,就曾打过照面。
那柳如是还有一个外号,叫“小放翁”来着,待会儿不知他会不会出战?
远远的,冯驯看了眼孤立松下的李步蟾,“恩师,此子如何?”
蒋冕想了想,缓慢地说道,“楚之良才。”
冯驯悚然一惊,他也挺喜爱这个小小少年,却没想到蒋冕对李步蟾的评价竟如此之高,“如此之高?”
蒋冕呵呵一笑,似有深意,“在山径之中,我的评价尚是“角利”,晚行十步之后,方得此评。”
不怪冯驯惊愕,实在是蒋冕的评价太过惊人。
“楚之良才”,是诸葛亮对庞统的评价,他向刘备推荐庞统,“楚之良才,当赞兴世业者也。”
而“角利”是王安石的话,他说司马光像头牛,“君实牛也,然角太利”。
李步蟾才思敏捷,锋芒毕露,蒋冕本以为是执拗不屈的司马光,然而到赫曦台,以借口晚行十步,又让蒋冕改变了看法。`h/u~l¨i*a!n^b!o′o-k?.^c+o_m-
冯驯耐人寻味地问道,“恩师,你觉得此子认出我二人身份否?”
蒋冕淡淡一笑,“认出与否,又有何干?”
冯驯怔了一下,展颜一笑,“还是恩师看得透彻,学生有些落了下乘了。”
接着他又扼腕叹息一句,“可惜,被庐陵毛东塘捷足先登了。”
无论李步蟾是否看出二人的身份,他能晚行,不与二人同步上台,便值得嘉许。
若是李步蟾认出二人身份,那是他不愿狐假虎威,光明磊落。
若是他没认出二人身份,那是他不愿牵连旁人,宅心仁厚,心细如发。
渐渐地,赫曦台上人就多了,冯驯取出一顶东坡笠戴在头上,遮住自己大半脸面。
蒋冕倒是不用,他久居朝堂,见过他的人本就不多。
“立成兄,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否?”
“原来是景行兄,自衡州一别,不意四五月矣,等会同去白沙阁饮茶!”
“两位老兄,有美事别忘了小弟啊!”
“呦,忘筌老弟,同去同去!”
“……”
高台之上,乌杂杂的声音卷成声浪,将周边松柏丛荫中的鸟雀惊得“扑棱棱”地乱飞。
说来说去,开始将话题转到了今日的正题之上。
“岳麓山上,可是有日子没这么热闹了,据说,今日是安化一生员与书院对垒?”
“嗨,哪里是什么生员,就是一小小少年,过几天还要参加府考来着!”
“景行兄,这有些不着边际吧,府考少年,与岳麓书院对垒,早上喝了多少?”
“是啊,我听说的是安化知县石公的假子,不过却是如我等一般,穿着襕衫!”
“静庵兄此言差矣,此子我倒是见过,人才寻常,穿的也是寻常布衫。”
“……”
到处神侃,终于有人道,“不用猜了,卢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