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重八见汉子首接喊出自己的名字,顿时满脸喜色,朝着他快步走去 。
“真是汤和,快来快来,我们许久未见,没有想到今日有缘能在这再会。”
汤和见状也是咧嘴大笑,快步上前,上下打量着如今的朱重八,眼中满是惊叹。
朱重八看着这位同乡发小,笑道:“好家伙,几年未见,你竟然长成如此模样。”
“这一身本事再厉害,又如何比得了八哥?瞧你如今这身手,当年在钟离县,我就说八哥绝非池中之物...”
汤和正与朱重八把臂相谈,粗犷的笑声震得路边沙尘都簌簌作响。
周围众人见状,都不由得露出几分惊诧,他们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同伴居然与这等神仙相识。
平日里在他们面前威风凛凛的汤和,此刻竟像个见着兄长的小童般兴奋。
而汤和更没有想到,这位金刚罗汉般的和尚会是自己发小。
此时与汤和同行的两位书生见二人如此亲近,也开始缓缓上前。
他们朝着朱重八行了一礼后,其中那位青衣书生恭敬地问道:“汤兄,你可有点不厚道了,你认识如此神仙人物,居然从未与我们说过,可否介绍一二?”
汤和拍了拍朱重八的肩膀,爽快笑道:“我可和你说过他,他就是我在定远县的铁哥们,朱重八。”
“朱重八?”
青衣书生眉头一挑,看着眼前魁梧的僧人,语气里带着几分迟疑,“可朱重八不是凤阳刘地主家的放牛娃吗?那不就是个农……”
话到嘴边,他猛然收住,眼角余光瞥见朱重八依旧神色淡然,嘴角噙着一抹笑意,仿佛对他的失言毫不在意。
“哈哈哈哈,胡惟庸,你平日里总念叨人不可貌相,怎么今日反倒自己先犯了糊涂?”
汤和一把揽住朱重八的肩膀,脸上满是自信,像是回到了儿时那般肆意张扬。
“我儿时家境不错,都只敢说要当将军,结果他一个放牛的却想当皇帝,把我们哄得一愣愣的,还和他去打了别的村的孩子。”
回想起儿时丑事,朱重八和汤和都不禁大笑起来。
“你就是个憨货,还当将军?那日因为放牛,我们一伙人都在躲雨挨饿,我杀牛烤肉的时候你不敢下手,吃的时候你吃得最欢,结果那老地主问责的时候,你是人影都不见一个。”
二人爽朗笑声在空气中回荡,气氛顿时欢快起来,驱散了多年后再次相见的陌生与隔阂。
“在下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师见谅!”
青衣书生双手抱拳行了一礼,脸上挂着恭敬的笑容,“鄙人胡惟庸,字子中,乃是濠州定远县人,见过重八兄。”
而旁边的白衣书生也朝着朱重八深深鞠了一躬,神情恭敬,缓声说道:“晚生郑清川,乃安丰路长丰县人,今日有幸见得大师。”
朱重八瞧了二位书生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白衣书生郑清川身上,“不必多礼,你们喊我一声朱兄或者重八就行,我还担不起大师的名头。”
汤和端详起着朱重八闪亮的光头,不禁问道:“重八,几年未见,你怎么去当和尚了?”
“哪家佛寺能把你养成这般模样?简首就是脱胎换骨啊,若不是你这张脸还有分熟悉,我都不敢认你是朱重八啊。”
“这可就说来话长了,稍后我再与你说。”
朱重八看着开始整顿收拾的商队,又看了一眼郑清川,问道:“汤和,你们这趟是要去何处?如今这世道兵匪横行,你不好好待在凤阳,怎么跑出来当‘标客’了?”
汤和咧嘴一笑,刚要回答,一旁的胡惟庸却上前一步,微微欠身道:“回朱兄的话,此事是鄙人冒昧相求。”
“近日安丰路那边有些琐事需处理,可这乱世之中,孤身赶路实在凶险。”胡惟庸语气诚恳,双手恭敬地拢在袖中,“汤兄武艺高强,又是濠州旧识,我便厚颜请他护送一程。”
他顿了顿,目光敬畏地望向朱重八,“如今事情己了,正欲返回濠州,不料竟在官道上遇了劫匪。若非朱兄神威,只怕我等今日难逃一劫……此恩此德,子中没齿难忘。”
“老胡啊,我在濠州时怎么没有发现你这么会恭维人?”
汤和哈哈一笑,接着补充道:“这老胡胆子又小,又不愿雇来历不明的标客,生怕被人半路劫了。只好找我来帮忙,好歹还能路上喝喝酒、叙叙旧!”
朱重八听闻这郑清川与汤和二人是路上相遇的,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但很近就消失不见。
他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声音平静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