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
派走了年轻,老者再次看向了王洵异。
“你们进来说。”
王洵异跟着老者进了正堂,王先霸则是守在了门外。
“是昨晚发生的事?”
“是。”
“你父昨日没有回家?”
“他应该没有出过书院,因为之前己经发现有人跟踪,我家里人让他万事小心。”
“嗯,如果人是从书院被掳走的,那么一定有内应”,老者和王洵异的分析完全相同,又问了问王洵异的学问,王洵异没心情说这些,简单答了。
很快那个年轻人查看完回来了。
“爷爷,屋里只有王守文的两个同寝在,他们说王守文没有打招呼便回去了,屋内并无异常”,年轻人口齿清晰,说话清脆。
“还有什么发现?”老者己经确定王守文确实是出事。
“他同寝的两人昨日下课后便被请去吃酒了,很晚才回来,请酒的是蒋子文和欧学东,这两人席间离开了一个多时辰。”
“去把两人叫来。”
“是。”
爷孙俩一问一答,全程王洵异都没有参与,很快两个和王守文年纪相当的人便被领来了,王洵异看到两人觉得有些面熟。
两人来到了屋子里,给山长大人行了礼,便有些不自在起来,慌张的样子任谁都能看出来有问题。
过了半盏茶功夫,山长大人这才开口问道:“王守文被带去了何处?”
“这……。”
“想好了再说”,两人还想狡辩,山长大喝了一声,气势威压立即向对方扑面而去,让对方闭了口。
“蒋子文,你父是敬昌三年举子,在其前后你家一共出了三个秀才,五个童生,蒋家因此逐步发达;欧学东,你叔爷曾任净山亭长,敬孝堂祭酒,欧家书香门第,也多有子孙考上秀才童生,文圣功德积攒不易,你们是想把整个家族这么多年积蓄的名声和荣誉毁于一旦么?不要忘了,家中但凡有作奸犯科者,我齐学昌就有权剥夺了你两家的所有功名,还不知悔改么?”
这山长原来叫齐学昌,气势一起,就连王洵异都想跪下了,更别说心里有鬼的蒋子文和欧学东了,两人终于坚持不住,齐齐跪倒在地上,痛哭了起来。
“是我们糊涂,交友不善,还请山长责罚。”
“责罚之事等把人救出来再说,先说说昨晚之事”,齐学昌知道王洵异着急,没有让两人多废话。
“是,昨晚……。”
两人于是你一言我一语地把王守文被掳走之事说了个清楚,其实这两人还真是被蒙蔽了,开始是这两人去金风酒楼喝酒时,提起了王守文,王守文来书院才两个月,学业己经多次得到先生的夸赞,这两人本来就瞧不上王守文,现在更是嫉妒心起。
结果两人的说话被酒店的东家听去了,上前搭话,两方一介绍,蒋子文才知道对方竟然是钟吾家人,整个西北谁不知道钟吾家啊,在文人士子间曾经流传着这样一句顺口溜:“州来学昌,钟吾官长,草庐庙堂,一师一望。”
说得便是忻州的州来家,以西北儒学泰斗自居,他家的草庐就是学堂,学子们以能拜入州来家私学而骄傲,而钟吾家能和州来家齐名,自然也是学风鼎盛之家,出了无数的学子和大官,州来家的人偏向于学问研究,钟吾家则是偏向于朝堂做官。
蒋子文能结交到钟吾家的人,他自然高兴,立即把对方奉为上宾,甚至有点狗腿子,几句话间便成了知己。
就在昨日,钟吾金风突然找来了两人,说他被人陷害,差点无法脱身,这个仇他必须报,蒋子文问是谁这么大胆敢害钟吾家的人,钟吾金风便提到了王守文,“都是一群穷棒子,想着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自己倒是拿他没什么办法了。”
蒋子文一听,这不正是加深两人感情的机会么,于是便主动说要为对方出气的事,钟吾金风摆了摆手,“不用为兄出手,再脏了为兄的手,你们两人只需要帮忙把我的人带进去,支开旁人即可,打一顿出出气也便是了。”
“谁知道,他们把人带走了,我们二人心里也是担忧着呢,山长大人,是我们二人听信了谗言,可我们绝对没想过把人怎么样的”,两人己经哭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了。
“人被带去了哪里?”齐学昌问道。
“我们回金风酒楼时见到王守文被他们带去了后院,应该就在金风酒楼里,我们二人当时便去找钟吾金风了,不想让他做的太过分,他让我们二人放心,只是吓唬吓唬王守文的家人,我们后来越想越不对劲,这一晚都没有睡好,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