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所以她这一生,爬过两次华山。
一次,是为了许尽欢;
另一次,也是为了许尽欢。
这是她心底最大的秘密。
那个黑洞之所以没有裂开,是因为那五根木棍,一根一根地撑着她。
它们仿佛是她的四肢,还有头颅,让她稳稳地站立着,走下去,直至死的那一天。
所以——
“你!凭!什!么!”
项琰哑着声问出这一句后,突然,双手抄起一旁的小几,速度极快地朝宁方生狠狠地砸过去。
“快躲开——”卫东君惊声尖叫。
“方生——”卫泽中大惊失色。
这两声提醒,都比项琰那一砸来得早,但宁方生却没有躲开。
小几冲胸砸过来,他身子晃了晃后,踉跄着往后退了几步。
到底是工匠啊。
手劲真大。
宁方生轻轻笑了。
他竟然还笑!
项琰全身发抖,眼底是孤注一掷的杀气,声嘶力竭地吼道:“我要你死!”
话落,一只大手用力地钳住了她的手腕。
宁方生用力地拽着她,走到桌边,然后手一指,“项夫人,你看!”
项琰眼里的疯狂,在看到匣子的那一瞬间,突然停止了。
随即,她浑身的寒毛都立了起来。
她看到了什么?
一把完好无损的锁,锁着那只属于她的匣子。
这时,男人的声音在耳畔落下。
“砸在地上六通锁是假的,真的在这里,我们没有撬开,所以这里面的东西完好无损。”
她的东西,完好无损?
项琰绷着的一根弦,像突然被剪刀剪断了,猝不及防之下,她眼角一下子浸出点湿意。
宁方生看着那一点湿意,口气越发的冷厉起来。
“你为了一把锁,竟然发疯发狂,还要置我于死地,由此可见,项夫人,你说谎了!”
我真的为了一把锁,要杀人?
项琰缓缓抬起头,不敢置信地看着男人的脸,眼角泛红。
宁方生伸出掌心:“这是第六根木棍,我砸下去的时候,先抽出了它。”
项琰颤颤伸出手,指尖快要碰到那根棍子时,宁方生握紧了掌心,转过身,一言不发地扬长而去。
卫东君和卫泽中紧跟而上。
宁方生走到门槛外,突然转过身,看着屋里呆呆站立的项琰。
数步的距离,项琰觉得这人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足足一炷香之久。
那目光虽然幽黑平静,却直直看进了她心底最深的每一个角落。
让她心底的隐秘无处遁形。
良久。
那人转身离去,项琰一个踉跄,跌坐在椅子里,脸上是劫后余生的颓然。
这时,项峰匆匆走进来,看了眼地上的零乱,低声道:“夫人,五城兵的人来了,要不要立刻把人扣住?”
项琰怔了良久后,疲倦地摆摆手。
就这么放过了?
项峰惊得嘴巴都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