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响声。没有多余的花样,陈锋几下便将碗放在了地上,动作干净利落。
王大疤瘌迫不及待,眼中闪烁着贪婪的光芒,直接伸手揭开了陈锋碗上的遮盖。下一刻,两枚骰子安静地躺在碗底——一个一点,一个五点。
"你是六点,我是二点,我们比的是小,陈锋你输了!"王大疤瘌仰头大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你个废物,把他老婆和狍子都带走!"
林月颜如同惊弓之鸟,死死地挽着陈锋的胳膊,声音颤抖:"相公…"她美丽的眼睛里盈满了绝望的泪水,宛如秋日将落的露珠。
“真输了吗?嗯?”就在王大疤瘌那只黑乎乎的爪子,得意洋洋地伸过去,想要把桌上那俩骰子给收回来的时候,陈锋的手掌,快得跟一道闪电似的,“啪”一下,就盖在了那俩骰子和陶碗上。
一刹那,屋里头那空气,又他娘的凝固了,比刚才还紧张。
“陈锋,你,你小子这是什么意思?啊?”王大疤瘌那两条扫帚眉一下子就拧成了个疙瘩,那双小眼睛里头,飞快地闪过一丝不安和警惕,声音也透着点儿虚,“这规则可是你小子自个儿定的,现在结果也出来了,胜负已分,你小子是输不起,准备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耍赖不认账吗?”
他这话一出口,旁边那三个狗腿子“呼啦”一下就全站起来了,一个个跟斗鸡似的,瞪着牛眼,虎视眈眈地盯着陈锋,那拳头攥得“咯吱咯吱”直响,摆明了就是一副“你小子敢说个不字,老子们就立马动手”的凶恶架势。
陈锋那双黑沉沉的眼睛里头,闪过一丝冰冷得吓人的寒光,嘴角边儿上却勾起一抹带着点儿嘲讽的冷笑:“我当然不准备认账了,因为啊,我准备剁你的手!”
他这话音还没落干净呢,那只盖着骰子的手,猛地往下一砸!“砰”的一声大响,力道大得吓人,桌上的粗陶碗当场就四分五裂,激起一阵呛人的白灰。那两颗用白泥捏成的骰子,更是被砸得粉身碎骨,从那碎裂的陶片和骰子粉末里头,竟然慢慢悠悠地渗出一小股亮晶晶、银白色的液体——那玩意儿,明晃晃的,可不就是水银嘛!
一瞅见这玩意儿,王大疤瘌那张原本还得意的丑脸,“唰”的一下,就变得跟死了爹娘似的惨白,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他那张臭嘴张了张,想说什么,却一个字儿也发不出来,跟被人掐住了脖子的鸭子似的。额头上的冷汗,跟下雨似的,“哗哗”地往下淌,豆大的汗珠子顺着他那道狰狞的刀疤,慢慢悠悠地往下流,看着恶心又可笑。
“你,你……你他娘的是怎么知道的?这不可能!”王大疤瘌那嘴唇抖得跟筛糠似的,声音里头全是压不住的、见了鬼似的惊骇和不敢相信,那张布满了横肉和疤瘌的丑脸上,冷汗涔涔,跟刚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陈锋不屑地嗤笑一声,那眼神,带着一股子睥睨众生、看穿一切的锐利和傲气。他的嗓音不急不缓,平平淡淡的,却像一把淬了冰的刀子,一个字一个字往王大疤瘌心窝子里头扎:“真正的千术,那都是有传承,有门道的,需要从小就下苦功夫练,手上功夫、眼力、心计,缺一不可。你王大疤瘌,不过是个连脸上那几道烂疤瘌都治不起的穷酸刁民,就算你祖坟冒青烟,走了狗屎运,侥幸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头弄到点儿不入流的千术皮毛,也顶多就能糊弄糊弄那些个傻子。凭你这点儿三脚猫的微末道行,也想做到想要几点就能摇出几点来?简直是痴人说梦,白天不懂夜的黑!”
阳光透过那破破烂烂的窗格子,斜斜地照进这间又小又破的屋子里头,把陈锋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那影子落在地上,就跟一把出鞘的利剑似的,剑尖儿直愣愣地指着王大疤瘌那张屁滚尿流的丑脸。
屋里头的空气,凝滞得让人喘不过气来,沉闷得吓人,几个人的呼吸声,粗重得跟拉风箱似的,清晰可闻。王大疤瘌那双小眼睛里头,飞快地闪过一丝掩饰不住的慌乱和恐惧,却还是强撑着,想做出一副镇定自若的鸟样,恶狠狠地盯着陈锋,声音都有点儿发飘了:“你……你小子从一开始就怀疑老子的骰子有问题了?你他娘的是故意不说,就等着老子自己往套子里钻,好当众揭穿老子,让老子丢人现眼,是不是?”
他那眼睛里头,烧着熊熊的怒火,被人当场抓住出老千,其实并不可怕,道上混的,谁还没失过手?但被一个他压根儿就没放在眼里过的山野村夫,一个穷得叮当响的泥腿子,给设局当猴儿耍了,这让他那点可怜的自尊心,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你不配让我费心思给你做局,我纯粹就是闲着没事儿,逗你玩儿呢!怎么着?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