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这图纸,到底是从哪儿弄来的?是哪个不出世的锻造大师,偷偷摸摸教给你的?还是你小子走了狗屎运,从哪个山洞里头捡到的宝贝图谱?”他那声音里头,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和浓浓的困惑,就好像眼前站着的,根本就不是那个在村子里头人见人嫌、狗见了都得绕道走的烂赌鬼陈锋,而是一位深藏不露、隐世多年的锻造大宗师!
陈锋笑着伸出手,摸了摸自个儿的鼻梁,脸上那神态,轻松得很,也自然得很,一点儿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孙师傅,您老人家这话说的,可就有点儿意思了啊!这图,可是我当着您老人家的面儿,一笔一划亲手画出来的,您老人家刚才不也一直瞅着呢嘛!难道这光天化日之下,众目睽睽的,我还能凭空变出张假图来糊弄您老人家不成?那不成神仙了?”他那话里头,透着那么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戏谑和调侃,却又带着一股子让人不得不信服的、难以言喻的自信和从容。·3!3^y!u′e.d·u′.~c~o,m/那股子不慌不忙、稳如泰山的气质,跟他以前在村里人印象里头那个吊儿郎当、游手好闲的陈锋,简直就跟换了个人似的,完全是两个人嘛!
孙康瞅着陈锋那张带着点儿促狭笑容的脸,眼神渐渐地就变得有些复杂起来,心里头更是翻江倒海,五味杂陈。从眼前这幅画得精妙绝伦、巧夺天工的设计图上来看,这个陈锋,绝对是个天才!一个不折不扣的、百年难得一遇的锻造方面的奇才!要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凭空就构思出来这么精巧复杂、又合情合理的弓弩结构呢?这根本就不可能嘛!一个平日里除了赌钱鬼混、打架斗殴之外,啥正经事儿都不干的纨绔子弟,一个连大字都不识几个的睁眼瞎,啥时候,竟然偷偷摸摸地,学了这么一身深厚得吓人的锻造方面的本事和造诣了?这……这简直是太他娘的不可思议了!
“小子!”孙康像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似的,突然往前迈了一步,声音里头带着一股子他自个儿个儿都很少有的热切和期盼,眼睛灼灼地瞅着陈锋,说道:“你小子……要不要……要不要跟着我老孙,正儿八经地学这锻造的手艺?只要你小子肯用心学,凭你这天赋,我老孙保证,用不了几年,你就能出师!到时候啊,不说大富大贵吧,最起码,也能保你小子这辈子,吃香的喝辣的,吃喝不愁,走到哪儿都饿不着!”他那双布满了老茧的粗糙大手,也不由自主地握紧了,那双因为常年跟炉火打交道而显得有些浑浊的老眼里,闪烁着的全是期待和渴望的光芒,那样子,简直是恨不得现在就把陈锋这个前途无量的天才小子,给当场收做自个儿的关门弟子,好好地把自个儿这一身本事,都给倾囊相授了!
陈锋听了这话,连想都没想,特干脆地就摇了摇头,拒绝了孙康的好意。他那眼神里头,虽然也闪过了一丝感激的意思,可更多的,却还是那种不容置疑的、不可动摇的决心和坚定:“孙师傅,您老人家这番好意,小子我心领了。不过嘛,这锻造的手艺,小子我暂时还真没打算学。我呢,还有其他更要紧的营生要做,这打铁的活儿,太熬人了,小子我怕是吃不了那个苦。您老人家还是没跟我说呢,小子我画的这玩意儿,您老人家到底能不能给做出来啊?要是能做,那自然是最好;要是做不了,那小子我也不强求,我再想别的辙去。”他那语气,平静得很,也坚定得很,就跟一块茅坑里的石头似的,又臭又硬,任凭你风吹雨打,日晒雨淋的,也休想轻易改变他那已经打定了的主意。
孙康瞅见陈锋这小子油盐不进、软硬不吃的样子,心里头虽然觉得有点儿可惜,可也没再多说啥废话。他把目光重新落回到那张画得精妙无比的图纸上,那根粗糙得跟老树皮似的手指头,又在那上头轻轻地、带着点儿爱不释手地抚摸着每一道线条,脑子里头,已经开始飞快地盘算着锻造这玩意儿的具体步骤和各种工序了。
“能做!怎么不能做?!”他最终还是斩钉截铁地,给出来了肯定的答复,那声音里头,充满了身为一个老铁匠的自信和骄傲,“不过嘛,你小子画的这玩意儿,瞅着是挺精巧,可这做工啊,也指定了精细得很,费时费力得很。这样吧,看在你小子这张图纸画得确实不错,也算是信得过我老孙,能把这么个宝贝疙瘩交给我来做的份上,我老孙今天就破个例,给你小子加个急,让你插个队,先紧着你的活儿干!不过嘛,这做工的时间,那可是省不了的,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算下来,最起码……最起码也得需要四个时辰,才能给你小子打出来!”孙康仔仔细细地琢磨了一番,那双因为常年跟炉火打交道而显得有些发红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全是专业和认真的光芒。这是一个老铁匠,对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