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扯下的青铜钥匙。她记得婉儿说过:"宇文恺的机关锁,钥匙齿纹对应着洛水二十四堰的磁脉走向。"当钥匙插入应天门地宫的锁孔时,地底传来龙吟般的轰鸣,三百具磁甲兵突然集体跪地,刀疤在月光下连成李建成当年的点兵图。
张巡在地宫深处发现的铜匣里,整齐码着十二道矫诏,每道都盖着李世民的玉玺,却在磁光下显出血印——那是用李建成的指血拓印的。最底层的帛画上,宇文恺正将磁石嵌入玄武门的门枢,旁边批注着:"以双生血祭阵,可令时光倒流于磁脉之中。"
寅时五刻,李光弼的陌刀队冲进洛水祭坛时,宇文素正将李麟按在刻满星图的石台上。磁砂顺着两人的血脉流动,在半空拼出武德九年六月四日的玄武门场景。李璎突然想起幼时在太液池溺水,濒死时看见的正是这个磁光组成的幻境——原来宇文家早就在双生兄妹体内埋了磁核,就等用玄武门的旧血重启时光。
"哥,记得咱们小时候玩的璇玑石吗?"她突然笑了,掌心贴着李麟手背,将这些年婉儿教的磁阵口诀全渡了过去。兄妹俩的玉佩突然发出强光,那是母亲留下的昆仑玉,里面封着当年李渊起兵时的磁矿样本。宇文素惊恐地看着星图崩裂,石台上的磁纹竟逆着他的咒语开始重组,变成了贞观年间的开元星图。
洛阳城头的狼旗应声而落,裴九娘带着工部匠人从地道里钻出,手中举着的正是从崔氏祠堂搜出的磁甲锻造图。她看着李光弼满身血污却仍挺立的背影,突然想起二十年前在泉州海战,那个独臂将军背着她从燃烧的战船跳下时说的话:"磁矿是死的,人是活的,只要大唐儿郎的血还热,什么破阵都能踏平。"
晨雾散去时,应天门的地陷处露出宇文恺的手记残页,最后一句写着:"磁阵可改城池,却改不了人心——望后世子孙,莫学吾痴。"李璎摸着石台上未干的血迹,突然明白宇文家最错的,是以为用磁砂能凝固时光,却忘了这百年来,长安城的青砖换了一茬又一茬,不变的是城头上永远飘扬的,那面染着热血的唐字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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