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裴岁晚忽地抬起头来,问道:“夫君,妾身有个疑惑之处”
“这大冢宰与大司马为何除了送贺礼之外,还各自准备了一份聘礼呢?”
倘若是双份的贺礼,还能理解,毕竟长安谁人不知,她夫君是大冢宰的宠臣
可这聘礼就耐人寻味了!
若非至亲长辈,谁会如此为之呢?
那这关系就有点太
陈宴听出了言外之意,端起桌上的酒杯,浅浅抿了一口,问道:“夫人,你是想问大冢宰,为什么会待我如此特殊,对吧?”
那一种异于常人的好,以及信任与偏爱
站在旁观者的视角,如果陈宴不知内情,也会无比好奇的。!1+3¨y?u?e*d*u_.`c+o¢m!
“嗯。”
裴岁晚轻轻点头,坦然承认道:“什么都瞒不过夫君”
她还记得,第一次听闻自家夫君的化名之时,是大司马家的晚辈
现在细细想来,那恐怕不是为了解围,随口一说的
“因为大冢宰曾与我母亲有旧”
陈宴握住裴岁晚的手,淡然一笑,叹道:“不过是爱屋及乌罢了!”
对于自己的枕边人,这个无伤大雅的秘密,倒是没有隐瞒的必要
至于是哪种有旧法,陈某人还真不知道。
但他希望最好是那种
就真的不需要自己努力了!
“原来是婆母的关系”
裴岁晚恍然大悟,点点头,似是又想到了什么,目光坚定,毅然决然道:“夫君放心,此事妾身不会让第三人知晓的!”
出身于世家望族,自小见惯了勾心斗角,又怎会不清楚其中的利害与影响呢?
她既已嫁为人妇,那就得站在夫君的角度考虑问题
绝不能让这件事,成为政敌攻击自家夫君与大冢宰的武器!
陈宴呼出一口浊气,轻拍女人的秀手,沉声叮嘱道:“尽管大冢宰顾念旧情,亦视我如半子,咱们也必须敬之畏之慎之”
“不可有一丝一毫的忘乎所以!”
纵观古今历史,有太多的反目成仇了
哪怕因母亲的缘故,深受大冢宰的信任与爱护,但陈宴深知伴君如伴虎,一直如履薄冰,不敢有丁点的飘
而夫妻一体,这些话是必须告诫的。*y_d¢d,x~s^w?./c_o?m.
夫君看得还真是通透裴岁晚闻言,心中感慨于他精准的自我认知,不由地点头,郑重应道:“妾身明白!”
处在她夫君的位置,看似无比风光,背靠大树好乘凉,却是一步都不能行差踏错的
说罢,裴岁晚又继续翻看起了贺礼。
“娶一个聪明的女人就这点好”
陈宴望着身旁这明事理的女人,抿唇轻笑,心中暗道:“一点就透,不需要过多赘言!”
“诶,这为何会有一份,来自魏国公府的聘礼呢?”
裴岁晚美眸轻移,扫过那个不该出现的名字,大为意外,疑惑问道:“夫君与那位不是势同水火?”
魏国公同自家夫君的关系,她还是极为清楚的
无论出于哪个方面,他都不像是会准备的,而且还准备了那么多!
几乎是给出了大半的家底
也太过于反常了吧?
“夫人或许不知,你男人是靠抄家起家的!”
陈宴闻言,嘴角止不住地上扬,玩味道:“将刀子架在陈通渊的脖子上,他不敢不从,也不敢不给!”
说着,不由地回忆起了,那日与前几次的画面
陈通渊也不想给啊,但这老瘪犊子没有选择的余地。*如\蚊?王. `吾\错/内_容\
“原来如此”
裴岁晚大概理解了自家男人的操作,似是想到了什么,轻声唤道:“夫君。”
俨然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
“嗯?”
陈宴见状,问道:“夫人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妾身知晓夫君的过往,所以有些事情,夫君一定会去做的”
裴岁晚将桌上的册子都合上,轻抿红唇,略作措辞后,说道。
顿了顿,又继续道:“但妾身希望夫君,哪怕要去做,也不要亲手去做!”
裴岁晚很清楚,以自家男人与魏国公之间的矛盾纠葛,一定会有个结局的
尤其是柱国旧部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