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学习排兵布阵。′e/z-l^o·o_k\b,o\o/k/.¨c!o`m′”
吕冠拱手拒绝:“败军之将,何德何能。”
贾三拦住他:“吕将军就不要推辞了,您是将门之后,有许多知识非常人能及。”
几番推辞之下,吕冠这才硬着头皮答应。
陆沉舟又交代了众人不必相送,让赵云回来之后马上返回庆阳,便带着三十人独自离开。
临近冬季,白凤仪的腹部已高高隆起。
行走变得笨拙迟缓,腰背酸痛如折,夜里翻身都成了艰难的工程。
府中早早备下了产房,炭火烧得极旺,暖意融融,却驱不散弥漫在空气里无形的紧张。
产婆是城中经验最丰富的,此刻也神色凝重。
不时探看白凤仪的情形,低声叮嘱小翠准备热水、干净的布巾和参汤。
小翠忙得脚不沾地,额上沁出细汗,眼神却始终带着一丝惊弓之鸟般的惶恐。
翌日。
天空阴沉得如同浸透了墨汁,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着屋檐。
酝酿着一场似乎永远也落不下来的大雨。
空气凝滞,冷得刺骨。
午膳白凤仪只勉强用了半碗清粥,刚放下碗子,腹中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她“啊”地痛呼出声,手指死死抓住桌沿,指节瞬间失血泛白。
“夫人!”小翠惊叫。
白凤仪喘息未定,冷汗已浸透了里衣。
经验老道的产婆立刻上前,沉稳地扶住她:
“夫人莫慌,这是要生了。小翠,快扶夫人进产房!”
产房里炭火熊熊,门窗紧闭,弥漫着艾草燃烧的辛涩气味和浓重的血腥气。
阵痛如同潮汐,一波比一波汹涌。
间隔越来越短,痛楚越来越深,每一次都像要将她的骨头生生拆散。
白凤仪躺在铺着厚厚软褥的榻上,浑身被汗水浸透,黑发黏在苍白的脸颊和颈侧。
她死死咬住下唇,双手紧紧攥着身下的褥子,指节根根突出。
意识在剧痛的浪潮里浮沉,每一次被抛上浪尖,都听到产婆沉稳有力的声音在耳边指挥。
“夫人,用力!吸口气!往下使劲!”
小翠跪在榻边,用温热的布巾不停擦拭她额头的冷汗,声音带着哭腔:
“夫人,您再使把劲!快好了,就快好了!”
就在这撕心裂肺的疼痛间隙,一声凄厉悠长的号角声。
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骤然穿透紧闭的门窗,刺入死寂的将军府上空。
白凤婉她们也是在门外来回踱步神色焦急。
“夫君,怎么还不回来!”
一声声念叨与里屋的惨叫来回交织。
“啊——!”
白凤仪这内外交困的绝望彻底击溃,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
腹中的剧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仿佛要将她的灵魂都从身体里撕裂出去。
产婆脸色煞白,却强自镇定,猛地掀开被褥查看,声音陡然拔高:
“夫人!见头了!”
“快!再使一把劲!就这一下了!为了孩子!用力啊!”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巨响。
院门被推开,一个浑身浴血的亲兵踉跄着扑了进来。
赵红缨认得他,是他夫君身边的亲卫,一股不详的感觉在心头萦绕。
他脸上糊满血污和泥土,眼神涣散:“夫人!将军他中了贼寇埋伏,下落不明!”
所有的人脸色顿时变得苍白无比。
“你说什么?”
甄宓娇躯颤抖,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们干什么吃的!”
“你们就是这么保护将军的吗?”
赵红缨拉住了激动的甄宓,她的情绪也面临崩溃,但还是强忍着询问。
“如实说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将士后面的话被淹没在骤然爆发的婴儿啼哭声中,最后昏迷了过去。
那哭声如此嘹亮,如此突兀。
产婆颤抖着双手,小心翼翼地捧到林晚面前。
“夫人....是个小公子!”
产婆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哽咽,还有对小生命到来的狂喜。
白凤仪浑身脱力,如同刚从血海里捞出来,意识模糊。
她勉强睁开被汗水蛰得生疼的眼睛,模糊的视线里,只看到一团小小的蠕动的红色。
真好!
她和夫君有了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