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斩推开房门。·y,p/x?s+w\.,n\e_t~
门口除了昨天见过的洛冰凝,还站着个穿儒袍的白头发老者。
看着得有八九十岁了,身形看上去却十分高大硬朗。
“老爷子,辛苦您大老远跑这一趟。”
林斩瞧着老人,记忆中逐渐浮现出老者的相关信息。
赵宗明,炼气境武者。
武道天赋过人,却醉心医术,年轻时便开始研武者专用药物,不光有治伤的,有能补气血、强筋骨的丹药。
听说十年前有个大宗师在前线重伤垂死,半截身子都进鬼门关了,
愣是让他给救回来了。
“小友哪里话,张将军亲自交代的事,老朽哪能推辞。”
赵宗明笑呵呵摆手,声音温润平静。
话虽这么说,林斩心里门儿清。
张定山和自家老爹平级,赵老爷子当年见着叶乘风都没怵过——
虽说人家武道境界只有炼气境,但人家可是宗师级的炼丹师。
在大照皇朝,同级别的炼丹师可比武者金贵多了。
“您里边请。”
林斩不再客套,侧身让路。
赵宗明在沙发坐定,将脉枕放在桌上,瞧了瞧桌面,道:“小友伸手,先把个脉。”
林斩依言伸手。,e*r+c\i*y\a?n¨.`c?o!m′
约莫半炷香功夫,老爷子忽然睁眼道:“脱上衣。”
林斩扯掉上衣,古铜色的皮肤上布满伤痕,活脱脱一副战火织就的纹身。
混声的伤疤中,最扎眼的便是心口巴掌大的伤疤,四周爬满墨汁似的毒纹,
漆黑如小蛇般的纹路,肉眼可见从心脏处朝四肢百骸扩散。
“你运气挺好,伤口再往上半寸就到心脏了。要是毒血攻心,神仙来了也救不了。”
赵宗明眼底掠过惊讶。
虽说没伤及心脏,但能把这么凶险的毒素压制住,可不是寻常人能做到的。
“赵老爷子,能彻底治好吗?”
林斩套上外衫问道。
“能!”
“不过这伤拖了有十来天,毒素已经渗进经脉,得花些时日才能拔干净。”
赵宗明点头说道。
林斩松了口气:“那就有劳老爷子费心了。”
“嘿,小友这是哪里话……”
赵宗明明亮的而眸子微微眯起,精光一闪而过:“先别急着道谢。我赵宗明给人看病从来不白干。”
“这是自然。只要我能办到,绝不推辞。”
林斩语气平静。
看病付账天经地义,不过赵家这等门第应该不缺钱财,还是得留个心眼。.k¢a′k¨a¢w~x¢.,c·o*m¢
“小兄弟知道,我们赵家向来重医道轻武道。虽说靠着治病救人结了不少善缘,江湖朋友也给面子。”
“可终究是借他人之势。如今这世道啊,拳头硬才是真道理。”
赵宗明叹了口气,皱纹里堆满愁云。
外人看着赵家风光,其实都是冲着他这把老骨头的医术。
如今自己年逾古稀,身子骨一天不如一天。
总得给儿孙找个靠山。
从张定山那儿,他已经知道眼前这位年轻人的分量——二十出头的将星,未来的武圣,北境军重点栽培的苗子。
要是能攀上这棵大树,赵家往后三代都不愁了。
“老爷子,以后赵家要是有难处,我肯定不会不管的。”
林斩听出话里的意思了。
这可不是客套话。
虽然自己对赵家谈不上什么情深意重,但好歹知道是非善恶,因果报应。
“哈哈哈…………”
赵宗明大笑着摆摆手:“刚才不是说过了么,靠别人终究不是办法。”
林斩愣了愣:"那您老的意思是?"
“我有个孙女在上京武圣学院读书,年纪应该和你差不多。”
“听张定山说你这几年光顾着练武,还没处对象。所以啊,我想让你当咱们老赵家的孙女婿!”
此话一处,洛冰凝秋水般的眸子明显黯淡了下来。
林斩也是被这话惊得一愣。
之前还琢磨张定山使了什么大手段,敢情这是要让他入赘赵家啊?
“老爷子,我打小习武,三年前又进了军营,就是个糙汉子。就算您同意,您孙女能乐意么?”
“再说我早就订过婚了,实在对不住您的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