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资。
申时正刻·粮道焚粮令
张守恒的刻刀劈断左贤王的弯刀时,刀刃映出远处狼首原腾起的烟柱——陈三遵照"焚粮令",正在焚毁十年间被挪用的漕粮。漠北骑兵的马蹄声突然顿住,他们闻见的不是粮食香气,而是生石灰遇水的蒸腾味——那是阻断地道的信号。
"你们用粮食换战马,可知道粮食也能杀人?"七皇子拨弄算珠,运河水位线随珠串上升。冬儿的银线切开漕船底阀,提前注入的江水混合生石灰,在河道里掀起滚烫的白雾。左贤王的战马惊嘶着坠入水中,马蹄踢翻的火油桶被算珠折射的阳光点燃,映红了整片运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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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突然指着左贤王腰间的金锁:"那是先皇后的陪嫁...你怎么会有?"锁芯弹开时,掉出的不是珠宝,而是先皇后的生辰八字绢本,墨迹与太后掌心的旧痕完全吻合——当年替死营换子的密约,竟被漠北当成了要挟的把柄。
酉时初刻·天牢密审
吴院判的指甲被拔去三根,却仍盯着太后冷笑:"漠北早就知道替死营的胎记标记...不然为何十年间只劫'壬丑年'漕粮?"他咳出的血泡里裹着半粒算珠,"那些被您烧死在废井里的药人,每具尸体手腕都刻着粮仓坐标..."
七皇子猛地按住他咽喉,胎记在夕阳下泛着铁青色:"说!漠北到底用什么要挟你?"吴院判的瞳孔突然涣散,望向太后身后的阴影处——那里站着个戴斗笠的人,斗笠边缘露出的蓝艾绒,与十二连仓暗渠的血书书写者同款。
陈三的算珠链突然绷直,珠串指向天牢地砖的缝隙:"陛下,吴院判的血渗进砖缝了...下面是空的!"冬儿的银线插入砖缝,拽出的不是泥土,而是半卷漕运密档,封皮上盖着的,竟是已故德王的朱红印玺——十年前突然病逝的皇弟。
戌时三刻·德王府旧窖
当火把照亮德王府地下密窖时,我们看见的不是粮食,而是堆积如山的边军甲胄。每副甲胄的护心镜上,都刻着替死营特有的狼首图腾——那是漠北狼骑用来识别"死士"的标记。
"当年德王突然薨逝,太后亲赐'病薨密档'..."七皇子的算珠滚落在甲胄堆里,发出空响,"原来他的'病',是替漠北监造甲胄。"他拾起一面护心镜,镜中映出太后踉跄的身影,以及她鬓边那朵永远崭新的蓝艾绒花——那是用漠北进贡的毒草编织的。
张守恒的刻刀抵住密窖暗门,门后传来驼铃声。冬儿的银线割开墙壁夹层,掉出的不是密信,而是十二具穿着替死营服饰的童尸,每具尸体手中都攥着刻有"壬丑年"的漕运凭证。太后突然剧烈呕吐,吐出的不是血,而是十年前她赐给德王的"强身药丸"——每颗药丸里都裹着漠北狼骑的通讯沙砾。
亥时正刻·金銮殿夜审
德王府旧部被铁链锁在丹陛前,腰间佩刀与左贤王的那枚严丝合缝。陈三将算珠链缠上为首者手腕,珠串显形出十年间他们与漠北的密信往来:"用替死营孩童的血标记粮仓,用太后的愧疚心掩盖舞弊,好个'借刀杀人'的算盘。"
"都是为了军权!"为首者突然嘶吼,怀中掉出的不是密诏,而是先皇后的断发,"漠北说只要我提供粮秣,就助我夺嫡...可太后总说'时机未到',她根本不想让边军坐大!"
太后的金粉彻底剥落,露出与先皇后相同的泪痣:"当年我为保皇权,默许用漕粮换和平...却不知他们用陈米充数,又把真粮埋进替死营..."她突然扑向密档,指甲划过"壬丑年"记录,"这些被吃掉的四十三万石粮食...都是替死营孩子的命啊!"
子时初刻·皇陵祭祖
我跪在先皇棺椁前,张守恒用刻刀刮去棺底的"贞德"密档刻痕,露出底下先皇后的真迹:"仓廪不实,国本必危。"七皇子将十二颗乳牙埋入皇陵松柏下,每颗牙都对着替死营方向,树下突然长出的蓝艾苗,叶脉竟天然形成漕运图的脉络。
"陛下,漠北余部已退守狼首原。"陈三呈上最新漕运账册,舞弊案涉及的四十三万石粮食,竟在算珠推演中"长"出了新芽,"但德王府私铸的甲胄,已流入江南各州府。"
冬儿为七皇子别上算术先生的旧簪,簪头断指骨映出的不再是血光,而是替死营废墟上新建的义学馆。远处传来更夫打更声,敲的不是寻常梆子,而是用漕运舞弊案赃木制成的算珠响板。
我望着皇陵外初升的朝阳,终于明白先皇后为何在密诏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