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擦着水晶吊灯呼啸而过,碎玻璃如雨点般坠落。~小^税′C·M/S′ ,勉·废!粤_毒\红玫瑰却踩着高跟鞋,身姿摇曳地立在聚光灯下,猩红的唇瓣一张一合,将《夜上海》的曲调唱得婉转缠绵。她的珍珠耳坠随着节奏轻晃,仿佛全然不觉舞厅中央正在上演的生死厮杀——黑龙帮兄弟持着砍刀与洋枪对峙,巡捕房的人躲在沙发后疯狂射击,鲜血正顺着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蜿蜒。
梁平挥剑挡开一枚流弹,余光瞥见红玫瑰指尖夹着的香烟明明灭灭。那抹猩红在枪火映照下忽明忽暗,竟与她旗袍上的玫瑰刺绣融为一体。当一名洋兵的枪口对准她时,女子突然旋身起舞,丝绸裙摆扬起的刹那,藏在大腿处的短刃寒光一闪,精准刺入对方咽喉。
"梁先生小心!"红玫瑰的喊声混着枪声炸开。梁平猛地侧身,一枚淬毒的飞镖擦着耳畔钉入墙壁,尾端缠绕的金丝线还在微微颤动。他这才看清,舞池里那些看似惊慌逃窜的舞女,竟有半数在暗中朝高二靠拢——她们发簪、耳环、甚至口红色号,都与高二袖口的暗纹遥相呼应。
林伊摇动铜铃的手骤然收紧,铃声陡然变得尖锐。《易经》卦象在她脑海中翻涌,本是"火雷噬嗑"的强攻之局,此刻竟生出"泽山咸"的交感乱象。红玫瑰踩着满地狼藉走近,染着丹蔻的手指划过梁平的桃木剑:"别被表象迷了眼,这舞厅里,谁不是戴着面具讨生活?"她忽然仰头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苍凉,"就像这曲《夜上海》,唱得越欢,底下的烂泥就越臭!"
话音未落,二楼突然传来轰然巨响。戴着礼帽的神秘人踹开雕花栏杆,数十箱鸦片如陨石般砸落,瞬间将战场染成骇人的黑色。红玫瑰掏出双枪,对着高二藏身的方向连开数枪:"梁先生,要破局,先撕了这层光鲜的皮!"
红玫瑰的子弹擦着高二耳际飞过,震碎了他手中的威士忌杯。她踩着满地狼藉逼近,高跟鞋跟碾碎了鸦片膏,浓郁的苦涩混着血腥气漫上鼻腔。聚光灯突然闪烁几下,在她苍白的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映出脖颈处尚未消退的淤青——那是前日被洋行大班掐出的指痕。兰兰雯茓 更新嶵全
"知道我为什么叫红玫瑰吗?"她扯开旗袍领口,锁骨处狰狞的刀疤如扭曲的花茎,"八岁那年,我爹抽大烟输了,把我抵给窑子。老鸨说,花要带刺才值钱。"她突然癫狂地大笑,笑声里混着子弹的尖啸,"后来我逃出来,在百乐门唱了十年,看着这些人在我面前醉生梦死,用我们的血泪换他们的欢场!"
舞台角落,舞女小翠被流弹擦伤手臂,却仍在机械地旋转。她的珍珠项链不知何时扯断了,圆润的珠子滚落满地,恰似她这些年吞下的委屈。想起三个月前,为了给重病的母亲抓药,她被迫陪一个洋鬼子过夜,次日清晨在梳妆台前发现自己掉落的大把青丝,那时她才明白,这光鲜的旗袍下,藏着多少腐烂的伤口。
另一名舞女阿玉躲在钢琴后,颤抖着抱紧怀中的手包。里面装着给弟弟交学费的银元,那是她陪酒、陪笑,甚至忍受咸猪手换来的。上个月弟弟来信说,学校的先生夸他字写得好,将来能做大学问。她攥紧手包,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这枪林弹雨中,她忽然觉得,或许此刻的混乱,比那些道貌岸然的凌辱更让她觉得痛快。
梁平挥剑挡下一枚子弹,看着这些在枪火中起舞的女子,忽然想起《易经》中的"明夷"卦。她们就像坠入暗夜的萤火,在最肮脏的泥沼里,依然倔强地闪烁着微光。林伊摇动铜铃的手慢了半拍,泪水模糊了视线——原来这纸醉金迷的夜上海,每一寸霓虹灯下,都浸泡着无数人的血与泪。
红玫瑰的双枪突然卡壳,高二狞笑着从掩体后走出,枪口抵住她眉心:"贱货,真以为能翻天?"话音未落,梁平甩出的铜钱如利箭穿透高二手腕,桃木剑直指对方咽喉。阿力带着帮众冲破舞厅后门,与闻声赶来的青龙帮众人将洋兵和走狗团团围住。
"看看你们脚下!"林伊跃上吧台,扯开舞女们的旗袍内衬,露出密密麻麻的鞭痕和烙铁印,"这些伤痕,比你们交易的鸦片更毒!"她展开染血的《易经》,书页在气浪中狂翻,"'天地革而四时成',今日就要革了这吃人的世道!"
红玫瑰捡起掉落的匕首,突然刺向自己锁骨处的刀疤。·s^o¢e.o\.?n^e^t/鲜血喷涌间,她扯下假睫毛,露出眼底深深的疲惫:"十年了,我每天对着镜子往伤口上抹胭脂。"她将染血的玫瑰胸针掷向高二,"今天,终于不用再装了!"
舞厅穹顶轰然炸裂,月光如瀑布倾泻而下。梁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