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德福的脑子彻底成了一锅浆糊。′e/z`k.s\w′.+o′r_g\
他呆立在原地,看着地上“神志不清”的苏宸,又看看一脸“悲愤”的婉仪公主,只觉得手脚冰凉。
局势,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掌控。
原本一场十拿九稳的捉奸好戏,一个板上钉钉的死局,怎么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刺客?
杨国忠?
这都他妈的是从哪冒出来的!
他带来的那些侍卫和太监,此刻也都成了锯了嘴的葫芦,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看他,更不敢看婉仪公主。
气氛,死一般的寂静。
“王公公。”
婉仪公主冰冷的声音打破了沉寂。
“现在,你还要定本宫的罪吗?”
王德福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冰凉的地板上。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
“奴才一心只为护卫公主殿下周全,情急之下,言语多有冒犯,还请公主殿下恕罪!”
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撇清关系!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构陷公主”这顶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婉仪公主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她走到苏宸身边,蹲下身,伸出纤纤玉指,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有气。”
她松了口气,随即眼神变得无比复杂。\s\h~e′n*n\v~f\u+.\c.o?m+
这个男人,这个不久前还被她当做弃子的苏家二郎,用一种她完全无法理解的方式,硬生生将他们两个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
不。
不仅仅是拉回来。
他还顺手挖了一个天大的坑,准备把他们的敌人,全都埋进去!
“来人!”
婉仪公主站起身,恢复了金枝玉叶的威仪。
“立刻去请太医!就说本宫宫中进了刺客,苏家二郎为护驾而重伤昏迷!”
“另外!”
她眼神一厉,扫向王德福。
“封锁现场!任何人不得出入!在太医和父皇的人来之前,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不许动!”
“是!”
殿外的侍女们早就吓得魂不附体,此刻听到公主的命令,如蒙大赦,连滚爬地跑了出去。
王德福跪在地上,头埋得更深了。
他明白,公主这是要将事情彻底闹大。
而他,以及他背后的德妃娘娘,已经从猎人,变成了这盘棋局上,被动应招的棋子。
就在这时,一个雍容华贵的身影,在一群宫女太监的簇拥下,出现在了殿门口。
来人凤眼含威,嘴角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正是这后宫之中,权势仅次于杨贵妃的德妃。
她看了一眼殿内的狼藉,目光最终落在王德福身上。
“王德福,你好大的胆子。”
德妃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股刺骨的寒意。·精\武/小~说^网~ !已`发`布\最?新`章!节¢
“深更半夜,带着人冲击公主的寝宫,是谁给你的权力?”
王德福浑身一颤,连滚带爬地挪到德妃脚下。
“娘娘!娘娘救我!”
“奴才……奴才是听到这边有动静,以为公主殿下出了事,才……”
“闭嘴。”
德妃打断了他,甚至没有再看他一眼。
她款步走进殿内,目光扫过婉仪公主嘴角的血迹,和地上昏迷不醒的苏宸,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惊异。
情况,和她预想的完全不同。
“婉仪,这是怎么回事?”
德妃的语气瞬间变得关切起来,仿佛一个真正关心晚辈的慈祥长辈。
“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伤了你?”
婉仪公主屈膝行了一礼,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惊惧和委屈。
“回德妃娘娘,方才有刺客潜入,幸得苏二郎拼死相护,才保住了侄女的清白。”
“哦?刺客?”
德妃的视线,终于落在了苏宸身上。
她看着苏宸后脑那片醒目的血迹,凤眼微微眯起。
一个病秧子,能和刺客搏斗?
她不信。
但眼前的景象,却又让她不得不信。
“那刺客可曾留下什么话?”德妃看似随意地问道。
婉仪公主摇了摇头,正要说话。
地上的苏宸,却又